('白老板抬头看向自家的二楼阳台,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一直放在室内的花盆会突然掉下来,还差点砸到了人。正在此时,上面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黑影,一双花盆似乎像是凭空飘出来似地,一下子就又砸了下来。
“啪——!”
这下子老万可没有上一下的好运,这个花盆直愣愣的砸到了老万的脑门子上,霎时间鲜血与泥土齐飞,老万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周围惊叫声四起,人们纷纷避让开来,有的打120,有的人在问周围的人有没有医生,有的人就是纯粹在围观看热闹。
“让让让——上头的花盆!”白老板还没来得及去查看老万到底死了没,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窗台里头露出了一张小脸,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两只小手捧着一个巨大的花盆,花盆一边搭在窗沿上,一边被小手扶着,勉强保持住平衡,那小孩望着下头开心的笑着。
白老板一见到那张稚嫩的小脸,他就按捺不住的大吼:“小兔崽子,把花盆给你老子放回去——!”
“爸爸——!”二楼的小孩开心的叫了一声,本以为他爸爸会夸奖他两句他砸晕了这个拿了东西没付钱就跑的混蛋,没想到爸爸先骂了他两句,他不由得瘪了瘪嘴,委屈极了。
白老板见小孩还是没松开花盆,那花盆可不轻,种了一棵十八对叶子的君子兰,白老板向来宝贝得很,用了一个青花大瓷深盆种着,就算是他一个成年男人搬着有时候都觉得重,也不知道他儿子是怎么把这么重一个花盆搬到窗沿上的。“把花盆放回去——!”
那小孩又被白老板呵斥了一声,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本就搭在窗沿上的花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翻了下来。纵使白老板一直盯着花盆,人机警的往旁边一扑,奈何这距离委实过近了,只听白老板一声惨叫,那青花大瓷深盆直接就砸在了白老板的小腿上。
“咔嚓——”在花盆撞到他的小腿的一瞬间,白老板就听见了自己的小腿发出了这样清脆的一声声音,清脆得他满头冷汗,痛不欲生。
人体小腿那根骨头有个别称,叫做‘当面骨’,这里脂肪层极薄,撑不起什么保护作用,十分脆弱。往往这个别称会出现在一些女性自卫的知识之中,这根当面骨脆弱到就算是一个力气不大的女性踹向它,都有可能当场将它踹断,更别说是这样一个沉重的花盆自二楼落下来砸了个正正好好了。
二楼的小孩还满脸疑惑的攀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来:“爸爸,你疼不疼?”
“疼死你老子了!”白老板恨不得把这兔崽子吊起来打一顿,里头的家人也听到了声响连忙出来看,白老板让家里人赶紧抓着那小兔崽子别再出问题了,一边忍着痛挪到老万身边去摸了摸他的呼吸——万幸,呼吸还在。
风水街上由于平时行人比较多,两头设置了警察亭,中间还有个派出所。此时接到了群众举报,很快警察就来了,巧了,还真就是之前找郁宁的那两个片警儿,片警一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疏散人群:“咋回事啊?!去去去别围着,让伤者透口气……还有气不?”
他上前摸了摸地上躺着的老万,确认他还有气儿,就点开手上的对讲机:“对对对,有伤者……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好的,尽快赶来。”片警拧着眉头说:“这事儿谁干的?”
白老板本来是闭着眼睛忍着腿上的剧痛,听到片警的声音艰难的回答说:“我家那个小兔崽子闹着玩,把花盆推下来把我和我朋友给砸了,已经打120了。”
“你儿子呢?”片警在老万旁边蹲下身,看了看他被血污和泥土染得不成样子的脸,总觉得有点脸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眼熟。片警示意他身边站在一边维持秩序的那个肖像科的同事过来看。
肖像科同事他今天是真的倒霉,本来就是下班路上顺路和片警来叙叙旧,结果就先是遇到郁宁报案,后头又有这个高空坠物案,不过碍于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职责,干一行爱一行,他是决计不会如同某挑事国的同行一样下班时间绝对不管民众死活撒手就走的。
肖像科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万,对着片警眨了眨眼睛,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等到救护车来了,派出所也派来了其他同事来调查取证,该抓人的抓人,该问群众的问群众。老万和白老板分别上了两辆救护车,片警跟上了老万的救护车,等到门一关,他也不妨碍医生救援,挤在一个角落里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郁宁:“那个同志,偷你东西的人好像已经找到了,你要不要来认认?”
郁宁拿着电话,还真没想到L市的警方力量这么强大,刚好他走到派出所附近,就说:“我现在就在派出所附近,是直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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