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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远处一片平静。
“我父亲是武林中的杰出青年才俊,而母亲却出自官宦大家的贵女,两人锦瑟和鸣,虽说出身不同,但是却能够在多年里相互扶持,所结交的亲朋好友不仅仅有江湖上的,更是来自于那些权贵。”
“但是好景不长,我不过是在他们聚会之时,偷偷与家仆出门嬉戏,回来之时,那片欢声笑语在那一瞬间倏然殒灭,我双亲血肉模糊倒在上座......”
她用着平淡的声音讲述故事,但是陆江江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愤怒,无助。
“怎么,江江被我的故事感动了?可怜我吗?”她瞬间恢复成那个嬉皮笑脸爱调戏人的姿态,这让陆江江的忿忿不平像是哽了一口气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也算是因果关系。”
“那倒是,不过我下手还不算太干净利落,毕竟还有一只“小老鼠”偷偷钻到地东区了,没让我处理干净。”
寒舒的口吻一如既往,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没有太过情绪化。
陆江江仿佛从她不以为然的的话语间窥见她埋藏在深渊之下的恶鬼,这种残忍的斩杀让生活在法治社会的陆江江不寒而栗。
似乎是瞥见陆江江过于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或者紧攥着缰绳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不免噗嗤一笑。
“瞧你,吓到了?”
“哎呀!这灼灼烈日也有慢慢回落西山的时候,我的性情倒也不是时时变得痴狂,江江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呢!有想去一趟我的故土吗?现在那里有开满梅花吗?”
她盛情邀请的,像个广善结缘的东道主,见到来客来时性情相邀,共赏繁景。
“护法的盛情难却,但是奴家觉得柳絮更胜一筹。”
待陆江江说完这话,寒舒的笑容有些僵硬,这是在变相的拒绝。
“可是我更想你去看看......”梅庄的繁花。
寒舒觉得嘴巴有些苦涩,她对自己的惧意向来就没有减少过,无论是如何的与她拉近距离,这人都将自己视为毒蛇猛兽。
“这天也快要深沉下来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她含着笑的说比哭着说话还要难受,她的表情很是不自然,带着微微的讨好让陆江江打心眼里难受,仿佛被人狠狠揪住心脏一样,特别的不舒服。
陆江江有些挫败的不再看她,紧抿这嘴巴不吭一声的点了点头,随后重重的将手中的马鞭向身后抽下去,身下的马因为吃痛而嘶吼,加快速度的狂奔向前。
或是在逃避,亦或是不想看见她那副沮丧到令人难受的表情,陆江江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道该将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原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一场,陆江江笃定在鸣溯就与这人相分,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难不成还能成为相互融洽的关系不成。
陆江江将人抛之脑后,肆意的快马加鞭,与风共舞,沉沦于天地之间。
骑行之久,磨得身体都变得僵硬难捱,趁着夜色的照明,陆江江将马停在小溪旁边的大树下,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言,寒舒的视线跟着陆江江的身形来回移动,这让陆江江做什么都觉得有所桎梏。
陆江江揉了揉突突直跳着的太阳穴,停下手中刚捡回来的木条。
“过来帮我生火,别杵在那里行吗?祖宗!”
陆江江说完这话后,那人阴郁的一张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但是陆江江还是看到了她停顿了一下的身形,紧接着慢悠悠的像个幽魂一样踱步过来。
她手忙脚乱的将树枝随意堆放成一个小山丘,树枝之间的缝隙没有留下一分一毫,所以导致利用火折子的时候,连小型的小火都没能让她燃起来。
陆江江刚刚收拾好了了两条巴掌大的小鱼和两个随身携带的面饼,长手长脚的样子像个憨批一样随意的摆弄着始终弄不起火的小木堆。
......
长长的憋着一口气,但是对上她哀怨的小眼神,瞬间就没有将要说出的话给说出来,只能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无奈的将手里叉号的鱼和面饼递给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在她身上一阵扫射,示意她起身离开。
“江江,是我不好,别气。”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压低声音的讨好和歉意让陆江江有些不是这么对味,但是转头一想,她合该这样子说话。
“你没错,是我错了,你没做过这种事情,做不好也是应该。”
陆江江长叹,处于无奈只好轻声安慰。
她手里拿着陆江江递给她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陆江江娴熟的生火,噼里啪啦的碎星火一下子慢慢延伸,聚拢成一束火光打在蹲着的人的脸上的发鬓上。
“这下好了,拿来。”陆江江满意的看着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直接就靠着感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朝她伸出手。
只见她还是一愣一愣的看着火焰,陆江江直接上去就是一拍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江江我真没用!”
“没事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指望得上你。”
陆江江不以为然,一边洒料一边翻边,顿了顿继续打击“毕竟也没指望你!”
陆江江一说完,就发觉她身旁的气息越来越阴郁了,陆江江心里咯噔一声,怕不是说得太重了。
暗暗用余光关注着她,只是能知晓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那什么,你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陆江江微皱眉头,眼神提留一转,轻声惴惴不安道。
“真的吗?”
“嗯——至少可以搭把手.”
......
两人对视相互沉默。
“呵呵~,没事哈!你看你,也不需要做这种事情,不会也在所难免吗?”
陆江江下意识的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掩饰不自然的心虚悻悻道,对面的人脸色还是一脸失落阴沉样子,陆江江心里七上八下,抓耳挠腮的就是心里憋屈。
火堆一下子噼里啪啦的响,这种感觉很是微妙,陆江江拿出从自家客栈的酒出来,柳姬热爱酿酒,清汤是用一些和一些可食用的植物共同酿制出来的,味道甘美清甜,浓度不大,一口入喉后还能再唇齿间留存许久。
“你要来吗?”
陆江江一口小酒一口鱼肉,慢慢的幸福感溢出表面,坐在篝火旁,吹着晚风都显得整个人温柔许多。
“谢谢江江。”
“能不能不要叫我江江了,叫我老板娘不好吗?”
陆江江不知为何这人要执着于与自己建立亲密关系,这样的发展对于陆江江来说,实在是过于快速了许多,很难让陆江江对她敞开信任的大门。
“江江多好听啊!一叫你的名字不自不自觉间笑了起来了。”
“江江~”
“江江想听笛子吗?我会唱。”
她似乎是害怕被嫌弃,和陆江江讲话都带着些小心翼翼和克制。
“行吧——”
她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把长笛子,将它放在嘴边,笛子悠扬从中传来出来,似乎像是绵绵柔柔的流水,又仿佛是山谷间流动的清风。
一曲终闭,但它给出的感觉悠远流长,陆江江不知道什么叫做动听,但是却知道她吹出来的让人心情愉悦,山林间寂静无声,这怅然的音律仿佛在这山林间流动起来。
“这首曲子是宋露教的,她的母亲热爱乐器,让她不知不觉间学会了不少好听的音律。”
寒舒脸色和缓了许多,像是在追忆一些美好的往事,她眼中的向往让陆江江不免有些意外。
“挺不错的,虽然我不懂得音乐,但是让我觉得挺舒服的,谢谢你寒舒!”
“你喜欢就好!”
她的目光温和,语气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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