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讲什么?本公子坦坦荡荡,有什么好躲的裴烨不过随口一问,不想容浅陵却一下子炸了毛,不自觉就拔高了声音。
门口的少年突然向着他们看了过来,眼中瞬时迸射出愤怒的光芒: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他说着几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揪容浅陵的衣襟。
裴烨抬手挡住了他,少年一愣,他是使了大力的,不想竟被眼前的人轻轻一下便化解了,顿时有些气闷,抬眼看去,方才发现是熟人,他惊讶道:裴兄怎么是你?
裴烨微微颔首:司徒公子,巧了。
这少年原来是司徒雪,他瞪了一眼站在裴烨身后的容浅陵,缓缓卸了手上的力道,张口便是一句:你与这娘娘腔认识?
你说谁娘娘腔呢?你再说一遍容浅陵这会儿有裴烨在身边,气势显然是十足。
司徒雪嗤笑了一声,他身上疼痒难耐,不欲和他多做纠缠,直说道: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解药给我!
容浅陵唇边勾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是我做的又怎的,不过解药却也没有。
你司徒雪气的牙痒痒,差点又要冲上去,却再次被裴烨拦住了。
浅陵,司徒公子是我的朋友,你若有解药,便给人家吧!
阿烨,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我怎怎不晓得?容浅陵显然不满。
浅陵。裴烨又淡淡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再没有多余的话,但是那语气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容浅陵撇了撇嘴,伸手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递过去,警告道:看在阿烨的面子上,本公子不与你计较,下次可擦亮了眼睛,莫要在乱叫人了,不然
司徒雪伸手接过那药丸,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似是在犹豫是否要吃下去。
哟,不敢吃啊,不吃算了,还给我呗。容浅陵说着,就要将那药丸夺回来。
司徒雪微一侧身,避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许是身上难受的厉害了,他也不再想那么多,直接将那药丸吞了下去,不过转眼功夫,竟真觉得身上的刺痛麻痒渐渐消退下去。
裴兄这是要离开了,上次说好一起吃饭,既然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啊,你看如何?他身上舒爽了,神色也跟着舒缓下来。
谁要与你这莽夫一同吃饭,阿烨,我们走了。容浅陵拉着裴烨就要走,不想裴烨却是应了声好。
容浅陵闻言顿时不干了,裴烨见他满脸不忿,说道:浅陵你若不去,便先回去吧。
既然要去,便一起去,我一个人走了算什么。容浅陵本想要回去倒腾他的药材,满是归心似箭,此刻看着那讨厌的家伙与裴烨称兄道弟,却又不打算走了。
结果三人又重新回了楼上的包厢,各自点了些菜,一同吃了午饭。
容浅陵一张脸生的极为漂亮,说起话来却是半分不饶人,席间张口闭口的针对着司徒雪,司徒雪是个直爽性子,哪里说的过他,一时被气的脸红脖粗的。
裴烨在一旁看着这俩人冤家一般,默默的低头用饭,只当做全然都没听见。
用过午膳,三人在街上分开,裴烨回到家中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也不知做些什么。
及至晚上,整个长安城陷入了沉睡中,裴烨换上一身黑衣,悄无声息的跃出了屋子。
他运起轻功,避开府中侍卫,从后院的高墙出了将军府,裴烨急速的穿行在寂静的长街上,那速度快的好似一阵清风拂过,真是让人连个虚影都难以捕捉。
莫约行了两刻,他在一处庄严沉寂的建筑外面停了下来。
裴烨轻轻越上墙头,观察着里面情形,在心中计算着时间。
这里是存放科举考卷的地方,他之前让人看着那些负责此次会试的考官,结果果然有猫腻,他手下得到的消息,那些官员竟私底下更换了考生的考卷,将一些寒门士子或者与他们有隙的朝臣之子的考卷更换成自己人。
他悄无声息的潜伏在墙头,一炷香过去,到了侍卫换班的时候,裴烨趁着这个空档,轻轻一跃,进入了宅中。
穿过重重院落,终于到达了存放考卷的屋子,裴烨借着夜色悄无声息的靠近一个侍卫,从怀中掏出手帕捂住那侍卫的嘴巴。
高大健壮的侍卫竟是连挣扎一下都不曾,就直直的软了身子,裴烨弯腰将他放到地上,心道浅陵这药做的,药性要真是烈的厉害。
依此下来,他一连放倒了院中十来个侍卫,然后小心的拆开门口的封条,走进了屋内。
宽敞的室内,摆放着许多的桌案,而那些考卷就放在里面一个上锁的木匣中,裴烨从袖中掏出事先让手下弄到的钥匙,将那盒子打了开来。
他借着手中的火折子,飞快的浏览了一遍那些考卷,最后从中取出几份,用特质的药剂抹去了卷上的名字,执起毛笔重新写上了,那字迹仿的竟是与卷上的文章一模一样。
翻到最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考卷,而那上面却赫然的写着冯德馨三个字,裴烨脑中一转,便想起那冯德馨是工部尚书冯昌熙的儿子。
裴烨心中嗤笑一声,将那名字飞快的修改了,然后将所有的东西恢复成原状,转身出了屋子,重新将那封条黏了回去。
那些考卷都是此次会试考过的名单,经过多位考官审核之后挑选出来的,封卷之后,便不会再打开,直到明日早朝之时,会当众呈到皇帝面前。
到时一切便是板上钉钉,成为定局,这也是裴烨拖到最后一天方才出手的原因,唯有这般,方能打那些奸臣个措手不及。
届时皇帝会从中选出自己满意的文章,然后草拟圣旨,由传令官快马加鞭出宫张榜,待到午时一刻,考生到位,皇帝会当堂监考,举行殿试。
第11章 裴烨回到将军府的时候,
裴烨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时辰已过三更,他换下身上的衣裳放到柜底,然后躺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折腾了大半夜,但他第二日早上仍旧按时起来床。
深秋时节,晨起更深露重,裴烨身上却只穿了浅薄的单衣,袖子紧紧的扎了起来,他站在院中练剑,那薄薄的剑身,快的只剩下个银色虚影,却震的气流震荡,一时花飞叶落,白衣翻飞,矫健轻灵的身姿,几能迷乱人眼。
这般精湛的剑术,若能用来与人对战,怕是时间也无几人能抵挡吧。
他一套剑招走下来,轻轻从枝头跃下,衣袂在风中落定,气息仍旧沉稳,身上连汗也未出一滴,下人呈了早膳过来,裴烨用膳之后,信不去了东院。
阿青是从小跟着裴烨的小厮,见他一派悠闲的逗着怀中的小婴孩,自己却是急的不行。
裴烨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说道:阿青,你这是做什么?
啊呀,公子阿青终于将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待会儿就张榜了,别人都去宫门外等着,您怎么半分也不急呢?
裴烨昨天将过了会试的名单都看了个遍,几乎能将那张即将张贴出来的榜上名单说个八九不离十,真想不出有什么好急的,但见阿青那紧张模样,他想了想,说道:你也去看看吧,到时回来告知于我。
阿青就等着他这话,见状飞快的应了一声,然后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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