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喜欢这样的吗?
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念头,萧长平下意识将自己与诸如秀灵的样貌对比一下,自然是,没什么好比的,秀灵是哥儿,这哥儿的样貌天生比较柔和也更美貌。
萧长平长得是英俊,可英俊跟美,那是两码子事儿,倒是长策
萧长平又想起原先在街上看到沈北与萧长策交谈,他素来说话并不见多热切,但是当时在街上的时候,对长策说话,倒是温和的很?
萧长平蓦地皱了眉:王君慎言。
沈北听他语气差了,便知他一瞬间怕是又想岔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长平此人心思,自从先前猜不透之后,除非必要,沈北便放飞自我索性不猜了,他自己不猜,也由的萧长平自己去想,管他想到什么。
沈北不说话,萧长平也半晌不语,过了一会儿,萧长平又开口了:洛北之事有些后续,本王想与王君商讨。
沈北抬眸:王爷确定?不是与那些大人商议过了吗?
萧长平看着沈北:我眼下觉得王君对于这些事情,看法与角度,较之旁人更为新奇,往往出人意料,因此想与王君再商量一番。
沈北说的干脆利落:王爷若是这样说,方才说的那赏赐,王爷给的丰厚点儿。
萧长平却听着:王君很缺银子?
沈北道:这世上谁还不缺银子?户部不都没银子嘛?
先前若不是户部空虚,周山祭天的事儿也不至于让个户部侍郎焦头烂额,国库都没多少银子,何况沈北这私库了。
沈北这话说的实在没毛病,只是听着总归是泾渭分明,萧长平听着,沈北这哪儿是手里缺银子,这是刻意拿银子划清界限,两人在卧房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那便是做丈夫的乐意与夫郎分享自己在外头做了什么事情,到了沈北这儿,活脱脱让他折腾成了一桩买卖!
眼下是萧长平花钱,他与萧长平商量此事后续。
萧长平暗自咬牙,到底憋出了一句:王君说的是,本王也不知道王君要多少,不如王君事后写个单子,直接自个儿去账房取银子如何?
沈北道:如此甚好。
萧长平看他面无表情,半晌才道:先前王君在书房的时候问起赈灾事宜,不知王君是否对赈灾也有些见解,本王想听听王君对涝灾如何治理,有什么看法。
沈北道:我对这种事情上的看法定不如王爷深刻,也不过是,加盖堤坝,疏通河道,救助灾民,防止疫情
疫情?萧长平突然打断沈北,他这会儿没了方才与沈北斗气的心思,扑在沈北放在说的疫情上了:王君知道如何防范疫情吗?
沈北看萧长平那模样:不知道从前,朝廷都是怎么防范疫情的?
萧长平摇摇头:历朝历代都有瘟疫,一旦发生,必定是死伤无数,至于防范?根本不知道瘟疫什么时候会发生,又如何能防范?
那淹死的人的尸体如何处理?
萧长平道:有些是由家属领回去,有些则是就地掩埋,朝中太医令杨大人先前曾说过,涝灾之后加之尸体腐烂,气候变化,很容易便会引发瘟疫,所以还会处理尸体,在杨大人说起这事之前,许多溺死的人泡在水里,活人喝了水,便会有问题,就地掩埋之后,瘟疫少了,却不是没有,往往一出来,还是大片死伤。
沈北道:只是掩埋自然不够,尸体埋在地底下,难免有些蛇虫鼠蚁,比如老鼠,若是一只感染了瘟疫的老鼠爬过灾民居住的地方,踩过灾民的碗筷,或者吃食,那么灾民便很容易染上瘟疫,只是掩埋不够。
萧长平听着心头一凛:你说得对,人可以防范,可动物如何防范,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尸体。
沈北看着萧长平淡淡道:推行火葬吧,直接烧了。
萧长平听他将烧了说的如此简单,却皱了眉:此事怕是不容易。
这天下谁不讲究个入土为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遭遇焚烧尸体,如果在灾民遇到天灾的时候还要让他们焚烧亲人尸体,怕是会引起巨大舆论,只怕灾民会闹起来。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沈北却不管这个,他道:容不容易都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就事论事,其他的,自然是看王爷如何做了。
萧长平知道这个道理,他思考了好一会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沈北道:燃醋。
这又是什么法子?萧长平从未听说过燃醋之法:可以用来防范瘟疫?
第88章 贼人(二更)
沈北道:是,不过也只有预防作用,并非能够完全杜绝。他不解释其中原理,直接往下说:还有就是隔离,做好一切防御措施未果,最终还有有人感染了瘟疫,那便是第一时间将此人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不允许任何人探视,除了大夫治疗之外,其他健康的人不能见他,病人用过的东西都要烧掉,若有条件,或者感染的人不多,最好将感染者也尽可能分开安排,不要让他们在一起,免得观察不出病情起色。
那大夫呢?
沈北道:不可与病人直接接触,戴面罩,若要接触病人,接触完之后,沐浴用烈酒擦拭裸露出来的地方,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萧长平沉思片刻:你说的很有道理,此事本王明日会上个奏疏,呈交给皇上。
沈北颔首,而后不由打了个哈欠,这儿到底没什么娱乐,明明午睡过,可是沈北还是觉得无聊到有点儿困了。
外头天色已经很暗,沈北揉了揉眼眶,看了一眼萧长平:王爷今日在这儿住下吗?
萧长平那目光落在沈北的唇上,他眸色暗了暗:本王还要将此事整理之后,写好奏折,王君若乏了,早些休息。
他站起来,要走了,似乎又想起什么:王君若是要用银钱,可以直接去账房提,不拘多少。
沈北这会儿颇有一种给人丢了张黑卡,对方告诉他随便刷,刷多少都可以的感觉。
他眨巴眼睛的功夫,萧长平已经出去了。
他出去,竹柳便进来了。
沈北道:沐浴更衣,我要睡了。
之后两天,沈北没什么事情,倒是府上忙忙碌碌的,正是先前竹柳说过的,侧君要在先帝忌日这天在府上请法师做法事,按照规矩,先帝忌日,是要由皇孙贵族去太庙跪拜的,跪拜诵经或者抄写经书等等,一日之后还要茹素三日,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前朝事情多。
洛北涝灾迫在眉睫,底下一堆事情要处理,皇帝已经发话此事从简,因此不相关官员到太庙为先帝诵经,相关的官员则不用去了。
比如萧长平,他手边有事就不用去了,其他王爷没事儿自然是要去的。
而后便是太君了,太君身为先帝的遗孀,自然也是要给先帝诵经的。
再有就是各个王君,正儿八经上了玉牒的王君,那都是先帝的儿媳妇当然也是要去的,他们这些王君等去了太庙之后,是在一个地方的。
按照身份地位,入太庙也分为三六九等。
太君便在先帝的遗像前诵经,而王君们则是在侧室,品级高的大臣排在品级低的大臣前头。
王府上做什么法事与沈北自然是无关,到了当天,按照宫中规矩,沈北换上忌辰才穿的一身素色衣裳,坐上了去太庙的马车。
沈北到的不早不晚,萧长平不在,他一个人,当然也有引路的宫侍带着他入太庙。
入了太庙之后,先入净室焚香,意为去除身上浊气,而后再进入侧殿。
如今一个也就三个王君,一个平西王君沈北,一个镇北王君君怡,还有一位,先前在宫宴的时候十分低调,就跟他家夫君景王一样,没什么存在感,景王王君据说姓舒,至于叫什么,沈北还真不知道,只称一声舒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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