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默默看了眼董珣，依旧什么都没说，等夫妻俩一起回到四楼，她才瞧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恨不下去了？”

董珣嗤笑：“怎么可能？”

“人老了，自然更注重亲情了。”许清如倒是一副能理解的样子，“年轻时为了野心和欲望不择手段，六亲不认，现在回头一看，孤孤单单一个人，他当然只能把仅有的感情都放子女身上了。”

“怎么？”董珣笑着看向她，“你还对他生出父女情了？”

“我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许清如耸耸肩，“我这个人，除了钱，谁都不爱。”

沉默了许久，董珣才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可笑，来到这世上二十五年了，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亲爹是谁，亲妈又是谁。生我的人和我没关系，把我制造出来的人也和我没关系，唯一和我有关的人已经死了，而我现在又以他的身份活着，不可笑吗？董安琳死的时候我就在想，她究竟是不是我妈，现在，楼下那位，又是不是我爸？”

“张秋实知道当年从哪找的精子和卵子，对吗？”

“知道。”他点头，“是我让他别告诉我的，我不想知道。对他们而言，我永远都只是颗精子，是颗卵子，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自嘲的模样，许清如缓缓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那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呗，反正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董珣抬眸看着她：“你会想他们吗？”

“会，小时候会，后来就不会了。”许清如笑笑，“后来，钱才是我亲爹妈。”

董珣也笑：“真巧，我跟你同一个爹妈。”

“少跟我攀关系啊，我跟你不亲，到时候该分我的家产一分也不能少，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谋杀亲夫。”

“刚说了不亲，又变亲夫了？”

许清如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他：“知道什么叫亲夫吗？”

看到她这种眼神，董珣瞬间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还没等他给出反应，她已经一把将他扑倒，整个人都骑了上来，粗暴地扯着他衣服。

“喂……”

剩下的半个音节被吞没，他的唇被她死死堵住，睡衣扣子也几下就被摘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小腹。

在他腹肌上狠狠揉了两把，许清如才松开他的唇：“这身材特意练的？为了更像董珣？我记得那家伙身材一直很好，你之前身材应该没他好吧？”

董珣轻喘着看她，眼神有些冷：“我就是董珣，世上只有一个董珣，麻烦你也管好自己的嘴，别穿帮了。”

许清如撇撇嘴，却又突然在他胯间抓了一把：“好像还是他更大。”

“你……”迎上她得意的眼神，他又把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轻嗤一声，“那你怎么现在才发现我是冒牌的？瞎还是蠢？”

“又瞎又蠢，所以才会看上他。”许清如叹息一声，“可惜，人死了。”

视线从他头顶慢慢扫到小腹，她满意地点点头：“像，真的像。”

董珣一把将她推开，猛地从沙发上起来：“我不是他，你最好分清楚。”

“吃醋了？”许清如就着侧躺的姿势托腮看着他，“你不都叫我嫂子了，亲哥哥的醋也吃啊？”

回应她的，是他重重关上主卧房门的声音。

这脾气倒和真的那位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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