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对哑叔说:“我们也吃完了,该走了。”
哑叔点点头,将饭钱搁在桌上,扶着少女向外走去。她的唇角隐隐勾起,泛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墨离的身旁,那几个汉子在那里大呼小叫。
他提了长剑,快步走了出去。
渡头边停着几条小船,少女上了船,他也跟着上了那艘船。
“他为何会发羊角风?”他问。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转了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原来公子和我同路。”
墨离冷笑:“跟你同路未必是好事,你对那汉子使了什么妖法,让他当下就发了羊角风?”
“那不是羊角风。”她乌黑的眼眸平静无波的看向水面。
“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是羊角风是什么?”他见过人发羊角风,依据他多年所见,此人所发的症状同羊角风一模一样。
少女轻笑,摇了摇头。
“我不过用手中的针刺了他几个穴道,两个时辰之后症状自然会解。”
“哦?”墨离吃了一惊。
只见少女露出皓白的手腕,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针囊,她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取出了一根银针展示在他的眼前。
他豁然明白,对这少女刮目相看。
“原来你是……”
“公子聪慧。”他话没说完,她已经接了过去。
有些人,看似精彩,了解的越多,却会越乏味,有些人,看似平淡,可是了解的越多反而会越惊讶。
墨离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是个医术高手,以她眼盲的情况下,在第一次触到那人的背部,便能迅捷的取针扎入准确的穴道,这样的准确率,那得是多高的医术?
墨离也曾听说过几个名医,不过俱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何曾听过有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江面宽阔,暮□□临,江面上除了船上一盏油灯,周遭一片黑暗。
江面的波涛渐渐翻涌起来,墨离坐在少女的旁边,中间隔着半人的位置。
蓦地,小船一荡,少女没稳住身子一歪,倒了过来,墨离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她,只觉得凉滑的长发拂过他的脸,带着一股异样的沁人的芬芳。
“多谢。”少女歪到他的身上,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不必。我多日没洗澡,你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墨离淡淡道。
少女被他的话逗笑了:“公子真是个风趣的人,想必公子的朋友一定很喜欢你吧?”
“我没什么朋友。”他冷淡的说,不过说这话时,他想起了心侬,那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吧,他脾气向来不好的,大约心侬也有些受不了他。
少女略微诧异的朝他看了一眼,虽然他看不见。
墨离蹙眉:“你那表情是在可怜我?”他不悦的问。
少女淡淡一笑:“不是,只是想说,我也没什么朋友。”
墨离沉默了。
江面上很安静,江风呼呼的吹着,有些发冷。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少女抱着双臂,肩膀瑟缩,显然他们的包袱里并没有带足够的厚衣服。
他觉得没有必要理会陌生人,只是踌躇了片刻,还是将随身带的一件披风丢到了她的怀中。
少女再次惊诧,手摸到了披风柔滑的触感,感觉到披风上同那位公子身上相似的气息,她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红色,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
她将披风披在身上,带着绒的,很是暖和,尤其是带着特有的男子气息,竟让人有一种温暖和强大的奇异感受。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么怪异的感觉。
她歪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他长什么样呢?他的声音很年轻,好似自己哥哥们的声音相似,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左右吧。
少女歪头看着他,他亦是看着这女子,灯光下,她的眼睛深邃平静,仿佛永远都不会有波涛,看着,能让人沸腾跳跃的心思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想。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说:“不如,你将手腕递给我?”
墨离一怔,什么意思?
他转念一想,这少女既是个医者,自然犯了职业病,在哪里都想帮人看病。
“我没病,不需要看大夫。”他硬邦邦的回答。
少女轻笑:“你年轻力壮本当中气十足,然而你中气明显不足,我只是想帮你看看,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竟是个讳疾忌医的人。罢了,你不看也行,反正像你这样不敢面对现实的人我见得多了。”
墨离恼了:“谁说我讳疾忌医不敢面对?”
他向她伸出手腕,末了,又想到似乎中了激将法了。
柔腻的手指抵在他的手腕上,莫名的清凉的感觉,触感有些怪异。
“怎样?”
少女沉默,眉间微蹙,道:“腰伤,后续应当会发作。”
墨离吃了一惊,上次断崖之时,的确伤了腰,他去看过大夫,大夫敷了药暂时控制住了,她是说后续还会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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