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部分民警还聚在山洞里彻夜救援,偌大的村委会大院里黑漆漆的一片,连一支蜡烛的光也看不见。
江昭阳随手打开了左边一个房间的房门,“这几天你就先住这吧,我跟他们都说好了,没人会打扰你。”
秦玉乖巧地点了下头。
“暖壶里应该有热水,我房间里有泡面,一会给你送来。”
说完这些,江昭阳便扭头走了出去。
等他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时,发现屋内的两张床·上现在正横躺着两个人。
一边自然是颜以冬,另一边他不看脸也猜得到,那潇洒的喝酒姿势,那性·感的身体线条,那清冷如月,澄澈无波的目光,除了佟星河,就不可能是别人。
他刚关上门,还没待开口,就看到佟星河突然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手上把·玩着。
“昭阳,站好了!”她命令道。
“师姐,算……算了吧!”江昭阳不禁有些心虚。
“站好了!”
“等等!你先等等……”江昭阳胆怯地举起了双手,“你喝了多少?”
“没事,也就四五瓶,顶多也就八·九两……”
一道银光闪过……
“咣……”
门板破了一个洞。
江昭阳:“……”
佟星河:“这门不结实啊,师弟。”
江昭阳:“这他妈怨门吗,师姐?”
说完他赶紧抱起两桶泡面跑了出去,在门外捡起那把匕首一看,竟然是中国制的95军刺。
“佟星河,你玩呢,喝八两白酒,用95军刺跟我玩飞刀游戏。”
江昭阳充满血泪的控诉传到佟星河的耳中,简直如同哀嚎。
“军刺送你了,师弟,且用且珍惜呐!”
佟星河的声音远远传来,本是鼓励,传到江昭阳的耳中却如同丧钟一样。
等他给秦玉送完泡面,胆战心惊地返回房间时,意外地发现佟星河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颜以冬一个人在对影独酌。
“她人呢?”
“去隔壁房间了,说是……”颜以冬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说是什么?”
“没什么。”
月色之下,江昭阳发现颜以冬的脸在青白间仿若铺陈了一层胭红,她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竟然如同洛神湖的春水,让江昭阳的内心忍不住感到一阵灼热。
其实不用以冬直说他也明白,佟星河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八成又用什么荤段子撩·拨这傻丫头了。
“你喝了多少了?”他不放心地问。
“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半斤吧。”颜以冬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这酒量不行啊,还得练!”
颜以冬有些生气地握紧了手里的二锅头,“我又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我也……我也没办法啊!”说着话时,她的脑海里又清晰地浮现出日间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来,随后又猛灌了一口二锅头。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江昭阳不满地拽过了酒瓶,随即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来,帮我换下纱布……”
颜以冬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江队,偶尔你也照顾下我的感受,好吗?我好歹也是个病人,虽然从表面看不见伤口。”
“我知道,你的伤口从不流血。”
“那你还整天让我面对这些真实的伤口?”颜以冬忍不住嘟着嘴夹起了纱布,心里还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江昭阳皱眉忍耐着换药的痛苦,在颜以冬重新给自己缠绷带的时候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上天给了你这种命运,不是为了让你学会忘记,而是为了让你学会放下。”
站在他身后的颜以冬许久没有说话,但江昭阳能感觉到她的双手在轻轻地颤抖着,他听见她问:
“放下什么?”
他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那些你不想看,却又不能不看的伤口,放下那些你想逃,却终究又逃不掉的回忆。”
孤独很长,很苦,像海岸线上漫无边际的潮,一个在孤独中浸泡了太久的女子,或许比别人更拥有爱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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