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淡淡地回答道。
几分钟后,他还是选择拨打了那个号码,脸上也随之挂上了一副惨兮兮的表情:
“领导,出大事了,我刚才差点被人砍死!这工作太危险了,您可得给我做主,不涨工资,这个月奖金怎么也得多发点吧?”
电话那头的蔺如峰却对属下的哭喊置若罔闻,他语调平静地问:“小冬没事吧?”
江昭阳瞥了颜以冬一眼,心虚道:“没事,她能有啥事!”
“你说吧,死了几个?”
“死了一个,六个轻伤。”
“六个轻伤?”蔺如峰的语调突然变得森冷而威严,“是轻伤吗?”
“死了一个,六个重伤,您刚才肯定听错了。”
“哦,你这是……蓄意报复?”
“啧……您这话说的!”江昭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我这明明是正当防卫,怎么到您那就成了蓄意报复了?”
“哦。”蔺如峰突然冷笑了一声,“一个人打七个,一死六伤,是正当防卫?”
“我……”
“江昭阳,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组织上还会派人再调查的,就这结果你还敢提奖金?”
“领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奖金没有,这个月工资也别想了,检讨至少一万字,写清楚案情始末,回局之后马上交给我!”
江昭阳:“……”
“注意,一定要深刻。”领导临挂电话前还不忘贴心地提醒道。
“嘟……嘟……嘟……嘟……”
颜以冬看着江昭阳哭丧着脸,慢慢把手机放了下来,不禁表情疑惑地问:
“你明知道他不会给你发奖金,为什么还要提这事?”
江昭阳咧嘴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不说,那检讨可就不止一万字了。”
颜以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用上了一条三十六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那份一万字的检讨我会替你写的,我写好你只要再修改一下就行了,算是我用来报答你的……”
“呵……我这救命之恩还真是廉价,就值一份检讨钱!”
“你爱要不要,我还不愿意写呢。”
“我要……要……又没说不要。”
听到她马上要反悔,江昭阳立马放低了姿态,不过依旧换来了颜以冬的一记白眼。
江昭阳尴尬地一笑,一边往厕所走,一边朝她挥了挥手,叮嘱道:
“注意,一定要深刻!”
·
进了厕所,他一边解腰带,一边忍不住又点了一支红双喜,他一泡尿还没尿完,院子里就突然传来了颜以冬的惨叫声,吓得他的手一抖,打火机竟然掉进了便池里。
“板马日的……”他暗暗骂了一声,也懒得去管打火机,抖了两下,就提上裤子冲了出去。
他看到颜以冬此时正捂紧了脸,死命地靠在墙角不停地尖叫着,在她脚边有一根红色的绳子,上面串着三个圆圆的东西,红白相间,个别区域还布满了黑色的毛发。
因为距离较远,江昭阳看不清细节,但是凭直觉,他知道此刻能把颜以冬吓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东西——人头,而且是那种脸上布满了刀伤,狰狞恐怖的人头。
至于那到底是谁的人头,江昭阳就算不细看,心里也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开始快速地朝颜以冬跑去。
佟星河和几个民警这时也从屋里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目光聚焦到不断尖叫的颜以冬身上,而是齐刷刷地看向了对面的房顶,脸上同时流露出了一种呆滞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江昭阳也瞬间停下了脚步,跟随着他们的目光缓缓向身后看去。
那一刻,他们同时怀疑起了这个世界。
对面的屋顶上此时正笔直地站立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怪物”。
它全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眉头发白,颧骨深邃,眼神锐利,虽然右臂明显少了一截,但断口处用红色的绳子绑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甚至后背处还披着一抹红色的披风,那披风此刻正飘扬在浩荡的山风里,猎猎作响,更加凸显了它身上那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左臂间还夹着一个麻袋,双·腿上还裹着几层满是泥巴的肉色丝·袜,江昭阳已经忍不住在心里为它这造型打满分了。
这一瞬间的极端安静似乎也打断了颜以冬的恐惧,她缓缓地睁开了眼,从指缝间偷偷往外看着,在看向房顶的刹那,竟然瞬间忘记了恐惧。
此时的村委会大院里陡然消弭了一切杂音,只剩下那件红色披风的裂空声。
一阵惊愕之后,颜以冬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江昭阳的手臂,却听见他突然喃喃自语道:
“卧·槽,本以为只是个史前怪兽,没想到来了个神话传说……”
颜以冬听得一脸懵逼,却忍不住纠正道:“江队,这哪是村民说的猴子啊,明明就是猩猩啊,还是只有非洲才有的黑猩猩!”
“啧……”江昭阳一边四处找烟,一边忍不住苦笑道,“草,今年是你水逆,还是我水逆,怎么诸事不顺,连非洲的老祖宗都要来找我们麻烦。”
等他找到了烟,叼在嘴里,又开始全身上下翻打火机,最后也没找到,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打火机刚才掉在了厕所里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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