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什么?”
颜以冬白·皙纤巧的手指轻轻一抖,“你还是自己看吧!”
江昭阳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慢把袋子接了过来,经过一番犹豫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袋口打开。
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突然肩膀一抖,把脸别了过去。
袋子里装的是茶。
小玉亲手制作的野茶。
茶的余量已经不多,还不到袋子的一半,但颜以冬知道,那已是她仅存的全部。
几分钟后,颜以冬忽然从他手中拿过了锦囊,从一处断裂的线头上,用手指扯出了几根白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忍不住让她联想起了她近几日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来。
“她应该是把袋子缝在了自己的连衣裙上,从而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地搜查。”颜以冬摊开手掌,给他看了一眼那几条丝线。
江昭阳的表情突然痉·挛起来,扭曲成了她从未见过的形状,他一把夺过那半袋野茶,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眼睛同时望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脸上神色一变,又突然扯开了绳结,手指紧贴着茶袋轻轻旋转了几下,最后竟然从里面拽出了一张卡片。
颜以冬把身体凑了上去,发现那枚白色卡片像是一个书签,背面写着一行工整的小字: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第42章 江局
颜以冬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她想了想,解释道:
“这段话出自《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小玉家的书架上就有这本书。”
江昭阳突然间站了起来,把额头紧贴在了白色的墙壁上,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冰冷的瓷砖。
四周的空气依旧清冷,保持着深秋十几度的微寒,医院的中庭依旧明亮,大厅依旧熙熙攘攘,白色地板上的那抹猩红早已被打扫干净,一切都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颜以冬却觉得,此时阳光明媚的窗外,正飘着漫天飞雪。这一刻,独自活过了二十几个春秋的她,突然感到累了,彻底累了,累到连去拉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洁白的墙壁上陡然出现了一团殷·红,她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开始转过头,去寻找着这团血渍的主人。
她忽然看到走廊的尽头,正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手挽黑色西装,独自朝出口走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他明明满身伤痛,可他的皮囊里仿佛包裹着太阳,整个人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江昭阳突然消失了。
有几次颜以冬敲了他的房门,可他的房门一直紧锁着,她打电话,电话也一直能打通,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两天后的晚上,她再次给他打了电话,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就在她纠结要不要给蔺如峰打报告的空档里,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江昭阳竟然给她回电话了。
“你在哪呢?”她语气紧张地问。
“在外面。”江昭阳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冷漠。
“在外面干什么呢?”
“放松。”
“什么放松?”
“男人放松的方式你难道不懂?”
“啊?”颜以冬一脸诧异。
“简单点说,就是吃点好的,日个骚的,懂了没?”
“啊?”
电话突然间挂了,颜以冬瞬间石化在了原地,她感觉刚才有人在她的心尖上放了把火,把她的世界观一下全烧毁了。
几分钟后,她忽然想起前两天医院墙壁上的那抹血色来。
“原来那是鳄鱼的眼泪,一切都是假慈悲……”她暗暗断定道。
“嗯,那绝对是假慈悲,这才像他。”她不禁重复认定着同一个结论。
·
第二天的晌午,江昭阳突然出现在了她房间的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包,一副来去匆匆的模样。
“去哪?”她问。
“回北京。”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回答道。
“现在就走?”
“蔺局催了好几遍了。”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不过你还有点时间,可以收拾收拾。”
“哟,您这几天……可累得不轻啊!”看着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忍不住讽刺道。
“嗯,湖北的姑娘贼生猛,是有点吃不消。不过,火种我可一直给你留着呢,准备啥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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