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呜呜呜……”
江昭阳回头瞥了一眼那张涕泪横流,因为恐惧扭曲变形的脸,不由在脑海中联想起非洲草原上在夜里鬼叫的鬣狗。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漠地抬起另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脸上。
李思刚一声惨呼,鼻血像两条小溪,瞬间喷了出来,洗净了他的下巴。
他不敢动,更不敢怒,只得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个沉默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最终也没有等来一次回头,只等来一句冷冰冰的箴言:
“自作孽,不可活!”
李思刚怔怔地坐在原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
江昭阳低着头出了顺航牧业的大门,寒风一吹,头上的各种伤口像是被撒了盐一样,疼得他原地直打摆子,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感觉意识一松,头脑瞬间一片空白,直接倒在了碉堡前面。
就在他倒下的前一刻,耳机中忽然传来了陈权和甘勇锋的对话。
“陈部,怎么办,松口吗?”
“李思刚不能被杀,也不能放它们出去,它们一旦在山野中散开,我们动用多少兵力都抓不完,马上行动!”
“是!”
……
江昭阳忽然笑了,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不是他不想救李思刚,是因为他当时想救也救不了,并且他也知道,李思刚作为整个案件的关键证人,就算他不救,陈权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他倒地之后,视线跟着一片模糊,只隐约听到两声枪响,根据直觉,他判断那是狙击枪的枪声,同时还感到有两颗子弹从他的身侧飞过,“噗呲”一声,钻进了巨猿看守的眉心。
他的意识越来越沉,眼皮像是千斤重的铁闸,怎么抬也抬不起来,直到模糊间看到一群人朝他跑了过来,直到有几滴冰冷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他又一下笑了出来,把眼睑合上,喊道:
“烟!”
一支软中华很快塞进了他嘴里,有人替他点着了,他狠狠地抽了一口。
烟草独特的味道瞬间激活了他的口腔,并把这种兴奋迅速地传递给五脏六腑,他终于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好像整个身体,连同意识都被抢救了过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同时把在身体内缭绕了许久的青色烟气轻轻吐了出去。
一支烟抽罢,他已经能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了。
养猪场里面的行动还在继续,各种交火声不绝于耳。
战事紧迫,众人看他抽支烟就能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应该也没受什么重伤,在一拥而上之后,又马上一哄而散。最后现场只剩下一个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女孩和穿着白大褂的军医。
女孩缓缓地俯下·身,用手替他擦了擦颈间的鲜血,轻声问道:
“疼吗?”
江昭阳撇了撇嘴,什么话也没说。
军医一边消毒止血,一边忍不住搭话道:
“虽然没伤到要害,不过头颈部全是血口子,能不疼吗?”
又说:
“还能走吗,跟我回医疗车吧?”
谁知,江昭阳竟然摆了摆手,“不,我要回指挥车。”
军医看了看他被鲜血染红的半边侧脸,上面的表情狰狞且坚定,不由摇了摇头,叹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包扎的医疗箱拿过来。如果等不及,你可以先去指挥车里等。”
军医离开后,颜以冬默默地蹲下·身,从身上把那根细细的金色项链取了下来,戴回了他的脖颈里。
江昭阳笑了笑,说:“要不算了,留给你当聘礼吧?”
颜以冬一愣,“什么聘礼?”
“订婚的聘礼……”
颜以冬瘪了一下嘴,想笑,动手打了他一下,却一下哭了出来,“我有那么便宜吗?”
江昭阳用力点了下头,“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跟刚死了男人的寡妇一样。”
“滚……”颜以冬又打了他一下,“我才不稀罕你这破项链。”
作者有话要说:江队:我不要钱,我不要药,我不要你们围观,给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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