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组说的不对!”
沈建国一头雾水,“哪里不对?”
“这哪是跟五星级酒店一样干净,这里可比五星级酒店干净多了!”
沈建国一乐,“你别老来这种神转折行吗?我心脏受不了。”
江昭阳却绷着脸,重新蹲下,用手指了指床下的一个角落,“你看这!”
沈建国往地上一趴,发现他指的是床尾挡板下的一块区域。
因为林染睡的床有脚垫,所以挡板跟地面之间有一条大约一公分左右的缝隙。
“这么窄的缝隙,别说拖把,连抹布都不容易塞进去,却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江昭阳感叹道。
沈建国这时候才明白江昭阳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连这种地方都能被打扫干净,可不是比五星级酒店还干净。
沈建国蹲着地上,对那处缝隙又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禁越看越傻眼,越看越绝望,越看越觉得林染这女人简直跟鬼一样可怕。
许久之后,他活动了两下有些发麻的双·腿,咋舌道:
“江队,要我说,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四处看了,这他妈根本就是一个专门供我们查案用的房子。”
听他这么说,江昭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床单和一点灰尘都没有的化妆镜,最后不得不赞同地点了点头。
从主卧出来,沈建国看了一眼次卧,次卧的房门紧关着,好像还没人进去过。
他不禁快走两步,用手一下把门推开,探头一看,里面除了一张破破烂烂,连床垫都没有的木板床之外,什么也没有,不禁再次失望地摇了摇头。
住林染对面的邻居这时也已经在房间里四处溜达了一遍,看到最后,也忍不住喃喃道:
“真干净!”
尽管沈建国嘴上说没必要再看,可这毕竟是大案要案,可以说是由公安部主抓,案件进展直接汇报给国家最高领导人的“红字一号案”。
所以,现场再干净,他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在次卧看了一圈之后,往门口一站,厉声命令道:
“一个萝卜一个坑!衣服要一寸一寸地过,抽屉的每个面都要看,尺寸相同的直接上称量,看重量是不是一样。后面我要是发现谁那有遗漏的地方,可就不光是脱一身皮的事了,玩忽职守,在我这里从来都是该逮捕逮捕,该判刑判刑!”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声色俱厉,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在开玩笑,在这种级别的案子里,也没人敢开玩笑。
所有搜查人员的腰顿时都比往日弓得更低了几分,就像一群正在密切合作的工蚁。
江昭阳一面习惯性地用手不断拉扯着手套上的皮筋,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啪啪声”,一面像踩着鼓点一样,在整个房间里四处查看着。
他遛完了客厅和洗手间,又重新回到主卧,发现颜以冬正站在一个拉开的床头柜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蛮厚的本子出神。
江昭阳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探头一看,原来是本相册。
“有线索吗?”他问。
颜以冬回头看了他一眼,理了理一侧的发丝,无声地摇了摇头。
几秒之后,她把相册合上,递给了江昭阳,“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照片……”
江昭阳知道相册是一个家庭的生命历程最重要的见证,从中你可以直观地看到她们的成长历程、交际范围、教育经历,以及人物性格。
面对如此重要的“证物”,林染肯定早就检查过了,而且很可能不止“扫荡”过一遍,她肯定不会放任何和案件有关的线索进去。
尽管如此,江昭阳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马上打开相册,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不久之后,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
相册中的林染活泼开朗,唇角挂着自然的微笑,尽管照片的数量有限,只记录了她在初高中和大学时期的人生经历,不过江昭阳依旧能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眼神中透着单纯,身上连一丝戾气都没有。
“就这一本吗?”他问。
“没错。”
颜以冬刚说完,门口就出现了沈建国的身影,他的表情有些紧张,站在门口朝江昭阳招了招手。
江昭阳走了过去,沈建国向前倾了倾身,贴在他耳边说道:
“刚刚接到甘队的电话,林染醒了。”
江昭阳的眉峰轻轻一挑,问:“医生怎么说?”
“失忆了。”
江昭阳看着沈建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的表情,眼神一黯,长吐了一口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江队,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嫌疑人失忆,现场又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沈建国一下没了主意。
江昭阳转了转头,看了看四周那些忙碌的身影,喃喃道:
“既然从她身上拿口供已经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找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了……”
顿了顿,又说:
“是那种……就算证据链缺少口供这个环节,也能给她定罪的证据。”
“可这里,哪还有什么证据?”沈建国一脸无奈。
“这里被彻底打扫过,她父母家呢?朋友家呢?”
沈建国依旧苦着一张脸,“她父母家已经派一组人去了,据他们说,也挺干净的,到现在什么都没找出来。至于朋友……根据我们的外围调查,她这个人在洪川根本没什么朋友。”
“呵……”这下连江昭阳也无奈了。
他双手环臂,低头沉思了一会之后,突然拍了拍沈建国的肩膀,“走,我们去医院会一会这个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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