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皱眉,像是听不懂高陵说的文绉绉话语,眼神落在子墨身上,“娘,我刚才听荷香姑姑说,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我们出去在院子里坐着,屋里太闷。”她说话声音极小,像是靠在子墨耳边一般。
高陵闻声,面色带了温和,“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先声说了出来,小姑娘看着沉稳,也是沉不住闷气,他反而觉着这样的表妹很真实。
林子晴也是端着一派温和,“都要吃晚饭了,我们出去坐便好。”
“也好,那今晚高陵就住在二楼,晚饭后我让荷香帮你铺上被褥,你先在这里住着。”子墨看着高陵,只觉着这个孩子极好,果真没看错,是个面冷心热的。
“有劳小姨了,我住哪里都成。”
子墨本想让高陵住在清哥的房间,却有些不舍。她心中念着清哥,想着有天他能回来,方面便一直留着。
高陵只能住二楼,二楼也是极好,全新的房间,就安排在林子晴的旁边。
六月中旬,顾家瓜田的西瓜正逢采摘时候,小娘子和林子晴一起去了瓜田,高陵换了一身粗布衣衫随着一起,第一次采摘西瓜,他满心欢喜和激动。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高湛被罚跪祠堂,面上带着苦色,看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一样。
祠堂门外候着他的贴身小厮,李辛和张广。俩人并排站在一起,陪小主子一起接受惩罚。
身后传来步履厚重之声,李辛先转头看到一身绛紫色衣袍的那人,背手从远处走近。
“侯爷好。”李辛下跪行礼。心中紧张,二公子被发祠堂是侯爷亲自下的命令,他怎么亲自过来了?难道是要放二公子出来?
“里面怎么样了?”他低沉的嗓子问道。
“已经一天两夜没吃饭了,刚才还听说二公子有气无力的喊喝水。”李辛聪明,把话夸大了一些。
“他是活该,咎由自取。擅自不听命令离开府邸就是不对,再罚两天。”他语气故意说的很大,像是偏要让里面的人听到一般。
高湛自然是听到了,刚想驼下去的后背立刻挺的笔直,面色带了倔劲儿,小声嘀咕:罚就罚,反正从小被罚到大不差这一点。
刚说完未走的侯爷自然听到了高湛这句话,倒也不是真的和孩子计较,只是听他话中带话,心中不爽,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踢开大门,只听砰地一声,祠堂的门被打开。
跪在蒲团上的高湛吓了一跳,眼神戒备的看着他,沉默不出声。
“你刚才说我的?”
“不敢。”真小气,只是随口说了他一句而已,至于这般质问他吗。
高湛毕竟还是年纪小,脸上藏不住情绪,鄙夷的眼神和漠视的口气让他很不舒服。
“我是你父亲,有些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不能反抗。”这语气像是要求军队之人一样,他确实强势,对待家人和对待带领的军队一样,不容犯错。
“我明白。”他压低语气,心中却不爽的很。看吧,这就是他的父亲,从小就这样的命令的语气对他讲话。他听大哥的话,顺从这个男人的一切。
“今后不许再提去戈壁滩,那里和你身份不合。在府中专心研究学问,早早的和你哥一样进入朝堂。”高湛顽劣,这个孩子像极了他小时候般玩世不恭,但那种性格势必吃亏走弯路,他必须在他小的时候纠正。
本想沉默不语,却被他说的火上加火,现在再听,竟然不许他再去戈壁滩,这怎么可以?
“戈壁滩比府里好,小姨也比家中姨娘好的多,小姨家的两个妹妹也好,我为何不能去戈壁滩?我偏要去。”他突然站起了身子,看着眼前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面上的带了憎恶。
侯爷看出来了,伸出手想掌掴,却停住,“你敢忤逆我的话,看来还是关的时间少,再关个十天八月,看你是否还想出去。”
他就奇怪了,外面就那般好,一个个的都想出去。
高陵离开府中已经有三个月,到现在迟迟未归,一次消息都没送来。侯爷心中气氛,猛地出去差人锁上祠堂的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李辛看到侯爷气冲冲的离开,眼神黯然,这二公子可能说了什么的最侯爷的话,真是年纪小,若真是聪明的,肯定讲一些好听的话,让侯爷心一软,这不就放出去了。
“咱们家二公子就是性子倔,这下可真是出不来了。”张广摇头无语悲催的跪在外面,跟着主子受罚吧。
“侯爷这下被气着了,刚才那些话二公子就不该说。”李辛也满是无奈的说道。
“那现在如何是好?”张广看着李辛,李辛比他年纪大,见的人多,懂的人情世故,有问题自然找他解决。
“跪着吧,等侯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放二公子一马。”
本就在里面伤心的高湛,听到外面两人的谈话,胸腔满是怒火,“你们两个再胡乱说话,等我出去全都发卖了你们。有那功夫赶紧想办法找老祖宗求个情去。”
眼下也只有老祖宗能压制得了侯爷。
六月细风吹,外面的天气燥热不堪,屋里的氛围却像结了冰般,房屋之中,三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成年男人,还有一个看着年轻的白面无须带着异族特征的男子,他坐在中年男子的旁侧,眼神冷冰无情,棱角分明的脸看着甚是熟悉,竟然和清哥有几分相似。
“罗大人,漠西发生的战乱你为何不上报?难民现在已经毕竟阳关城,若进了这京城,恐怕是要大乱。”中年男子瞧着罗修,本以为是个进退有度、胸有成技的人,没想到连一点的战乱之事都解决不了。
“漠西战乱本就复杂,即使我上报也得不到解决,现在国库吃紧,上报圣上也拿不出粮草运送到漠西。再说,我已经差人在阳关城阻止难民进城,只要他们不进来,那就不会威胁到国威。侯爷大可放心,这事情自然不会扯到侯爷身上。”
这次漠西战乱太大,他根本掌控不了。韩大将军又踪影全无,这下如何找?本是下嫁给韩大将军的公主也被异族鞑子掳走,事情多的头疼。若不是素来和侯爷交好,这次私密会谈他肯定推了。
中年男子便是侯爷,此刻见他不予赞同的神色,眉头皱起,“阻止难民进城不是唯一的方法,尽快设立粥棚,给大家分发粮食。这事情还是要上报,不然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后果,到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宋贺,你如何看待?”罗修听到侯爷的话,心中不与苟同,转脸瞧着这个外族深的圣上偏宠的年轻小官。
“属下听从大人安排。不过,这些事情若上报的话得不到相助也是无用,徒增圣上烦忧,身为臣子定是为陛下排忧解患。但,又想侯爷说的,不上报的话,斩乱之后出现的后果又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我觉着两方都有理,很难站在一方。”
心思狡猾的男人,这些话说了和没说有何区别。
侯爷意外注意到了这个男子,眼神疑惑问他,“你前年便入朝堂封了官手中管着大小不一的事情,现在说话还如此模棱两可,不是能力不足,就是胆小如鼠。这是国之大事必须上报给圣上,明日奏折必须写上。”
罗修和宋贺官位在侯爷之下,他说了这样的话他们自然不敢不听。
两人肯定点头应允,只等侯爷离开,他们两人坐在雅间,这才轻松了许多,似是唠家常般说道一些话语。
“听说你去了戈壁滩?怎么想到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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