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着脑中的记忆,朝着捉迷藏最开始的地点走去。逐渐缩短的距离,映照着脑中反覆涌现的记忆。那段空白,不也是这样吗?
不对,她确定自己有来到学校。
出了家门,从右侧里道进去,穿越住宅间的防火巷,为的就是快一些赶到学校。鞋面磨擦过地面,起伏的碎石路,在心急的状况下更加难行。好几次她都险些跌倒,也可能有一两次跌倒又爬起来?太过久远记不得了。
可是她能确定每当自己挣扎的仰头,那片血色的天空。对,就是现在的天空,明明才三点有馀,却如同昏红的晚霞般叫人颤慄,那时总感觉是什么不吉祥的预兆。
终于,学校的大门显现在眼前,木製的围栏关闭着,一旁的小门却是敞开的,随后她走了进去……那时候学校给她的感觉如此的孤单,在山腹孤独的耸立着,风鸣声如同它的哀号般,又像是它向误入的旅客不怀好意的招手,欲想将对方留下的陪伴自己。
用力的甩了甩头,感觉记忆不断鲜明起来,她记得她穿越川堂,来到教室却找不到半个人,然后往目前的方向走去。
经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了。也许人死去化为一缕孤魂,又因为自己的执着而徘徊当下。假如是这样,这里就是自己死去的地方,那么自己执着的是什么呢?
太困难了,根本想不起来。
这里真的有自己放不下的吗?妈妈的病好了吗?父亲回来了吗?自己的死讯已经被父母知道了吗?
这些问题,让薰一阵鼻酸。她根本不敢想像,父母在听闻当下有多难过。
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二十年了?正确来说那件事发生在四年级,所以整整二十二年,即便如此久远,她还是认得出来那些笑声的主人是谁。
咬了咬下唇,试着挥散内心的哀伤,坚定的跨出脚步,朝着声音处奔去。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搞懂这一切。
?所以剩下花子??
?看来是这样。?
?为什么我们一下子就被找到?不甘心,不甘心拉!我还想用这次的机会……?
?别、别灰心嘛,下次,下次也还有机会阿!?
?唉……美和不懂啦。?
?不懂?不是刚刚说的那些?还是润还希望做别的事??
?刚刚说的?嗯……我记得你们是一起走出来的。该不是……?
?什么拉!头目不要乱说。?
?瑶恭喜你了。?
?总觉得佐伯并不是很开心??
?哪有,我是真心替你感到开心阿。?
?好啦,也谢谢你,如果不是……总之谢谢你。?
?头目,这里还有一对情侣在说秘密!?
?后藤给我闭嘴!不然明天我就带二十个饭糰一口气塞在你嘴里。?
?咳咳--总之第一场的胜者是瑶,第二场是花子。下个礼拜让瑶当头目,下下礼拜是花子。?
?大家!!?她终于来到眾人面前,眼眶中满溢着泪水。
?薰!?瑶朝气的朝她喊道。
?樱井?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佐伯困惑的看着她。
?我……?
看着眾人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这次他们终于看见她了,而不是将她当成空气,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全是过去的样子。同学会像是一场时光之旅,而眼前的他们却是回到孩提的年纪。
掩着口鼻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也回到了过去。刚刚在行径间没有发现视野的变化,如今平视着大家的话,也说明了自己身高也缩小了。
真的要告诉他们吗?内心犹豫着,大家都被松本害死了,眼前的都是亡灵?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吧!眼前的他们是如此的开朗,我真的该说吗?
思绪陷入两难的同时,又想起那道锐利的警报声,穿入耳中,尖锐的彷彿要敲破窗子,震裂耳膜。她看见伊吉张口怒吼,孔中爆出一句粗话;下条缩瑟的蹲在地上摀着双耳猛摇头;神崎伸出食指塞住耳洞蹲低身子,双唇开合着听不见她和下条说了什么;真宫寺张大双眼张望着,佐伯伸手遮着真宫寺的耳朵。
尖叫从后藤口中传来,像是想和越发尖锐的警报声相互抗衡一样,不过看见伊藤的表情就能确定,他是因为恐惧才放声大叫的。尖锐的警报与他的尖叫相互融合,转换成使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声响。直到这道警报消停,伊藤才安静下来。
刚刚欢愉的交谈消失了,每个人尽是惶恐的面面相覷着,就是一贯冷静的佐伯也露出困惑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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