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的眼睛瞪大,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拼命的摇头,想要否认这件事。
而对面坐着的杜蘅就要平静多了,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继续陈述道,“不知道,你骗自己的好兄弟,自己的引路人去赌博的时候,想过没?也不知道,你折磨好兄弟的妻子的时候想过没?”
季行眼泪掉了出来,豆大的泪珠从干瘪的眼眶掉了下来,整个人因为激素治疗看起来十分的恐怖,面色都是青黄的,似乎某个时刻就会喘不过来气而晕过去。
杜蘅站起身,觉得在这个人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且对方已经落的这样子了,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了。
就像看一场独幕的电影,从头到尾自己都在旁观,自己能做的只有静默和承受。
“你快死了吧,死了好下地狱。”
“对不起,对不起。”吐字不清的老人看着杜蘅,重复的念着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什么都不能做了,它们只能一遍一遍的砸在杜蘅的心上,砸的杜蘅心里难受。
杜蘅快步走出房间,在那个房间再多呆一秒,自己都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
你们都对不起我,可我又该怎么说没关系。
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口腔的津液顺着手指留了出来,杜蘅想要呕吐,想要刚刚看见的恶心感全部吐出来,把自己灰暗的童年给吐出来,可最后自己却还是只能红着眼睛。
“你没事吧?”路过的护士注意到了杜蘅的异常,抱着怀里的医用器械,关心的问道杜蘅。
杜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待会去吃药就好了。”
来医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护士也没有深究下去,点了点头,嘱咐的说道,“不舒服就去急诊室,不要撑着。”
杜蘅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手。
一直蹲在楼梯口的司机连忙拔腿就往自己的车子跑去,坐上了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给邢学博编辑短信,“中山医院211,进去后十分钟左右,出来后情绪不对劲。”
消息一发出去,杜蘅就从医院走了出来,暮秋到了,杜蘅穿了声米色的大衣,整个人看着轻飘飘的,就像自己女朋友经常说的纸片人一样。
车门被打开,带来一些寒气,司机注意到杜蘅的眼角有些红,好像哭过,思考要不要把这个也补充给邢学博发过去,杜蘅一直低着头,没有瞧见司机通过镜子打量自己的动作。
“请问,鱼缸是不是放在后备箱的?”杜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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