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叶耳朵都热了,害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埋头继续扒饭,用余光捕捉他们母子的互动。秦戈像是发现了什么,将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眼前摊开,摸了摸掌心一处指甲盖大小的凸起,不解地问:“你这儿怎么起水泡了?”
“刚才开瓶盖时磨到了。”戚渺渺懊恼的表情很灵动,是觉得得不偿失。她刚才确实用了自己所能用的最大的力气,但没发挥好,没把瓶盖拧开,还被盖子边缘的竖直纹路磨破了手。
“那以后你儿子读大学去了,你怎么开瓶盖啊!”秦戈惊呼,一脸哭笑不得,好心地帮母亲吹了吹手,戚渺渺抿着嘴笑,小声地埋汰秦戈本质幸灾乐祸,并不是真的心疼自己。
这一切全被陈栖叶看在眼里。他右手拿筷,左手悄悄放下餐桌落在腿间,大拇指向内摩挲掌心,匪夷所思戚渺渺的手居然嫩到开个瓶盖都会磨破皮起水泡。
但戚渺渺的手就是有这么柔软,什么脏活累活都没干过,和她的脸一样保养得当。她的体态和气质也是年轻的,在精神和物质层面上都被保护得严丝合缝,根本不像个儿子即将高考的母亲,而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戚渺渺的纯真无邪让陈栖叶陡然生出一丝慌张,好在戚渺渺马上就对秦戈说:“我找你陆叔叔开。”
戚渺渺的笑是那么幸福,抚着秦戈的手:“等你高考完,我们就结婚。”
秦戈扬起的嘴角反而收了收,神色中多了几分严肃和重视。这些年来,戚渺渺和陆崇被很多人催过婚,包括自己的儿子,戚渺渺拿不定主意,陆崇也向着她,对外都说是自己太忙的原因。
而现在,戚渺渺终于下定了决心。秦戈喜出望外,斩钉截铁地规划道:“我一定要让陆叔叔买鸽子蛋当钻戒,包一整个酒店办婚礼。”
秦戈说的信誓旦旦,好像这一切全都由他做主似的,戚渺渺笑话他人小鬼大,他摆出娘家人的姿态,哼声说他这是要让陆崇知道,他妈妈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他说的那么笃定,眼眶却有些发红,随后拥抱住母亲,有些许鼻音道:“到时候我和小叶子当花童给你牵婚纱,亲手把你送到陆叔叔面前。”
“谁结婚请年纪这么大的花童呀。”戚渺渺被逗乐了,但没说不可以,秦戈就冲旁边的陈栖叶使眼色,陈栖叶连忙放下筷子,盯着戚渺渺的后背祝贺道:“恭喜阿姨。”
戚渺渺和秦戈分开重新坐好,对陈栖叶温柔一笑。她有些抱歉,今天晚上她只顾着跟秦戈说话,都没好好招待陈栖叶,陈栖叶摇摇头,给戚渺渺看干干净净的碗底,心满意足道:“我吃得很开心。”
“会吃的孩子有福气。”戚渺渺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这些天怎么没见着你父亲?”
陈栖叶注意到秦戈在戚渺渺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嘴角,对陈望很是不屑。陈栖叶还是得装出父慈子孝的亲密样,哪怕他和陈悦近些天也都联系不上陈望,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潇洒,还是一本正经地编造道:“他随一个民间舞团去省外演出,得过几个月才回来。”
戚渺渺点点头,被糊弄过去了。陈望曾经拜托她为陈悦报销治疗癌症的靶向药物,她当然不能在这时候告诉陈栖叶,而是等高考后亲自去探访。
这份隐瞒让戚渺渺更为怜爱陈栖叶,又给他夹了一些菜,陈栖叶盛情难却,吃到最后一弯腰就想吐,秦戈在回房间后照旧大大咧咧地抖晃腰胯,问洗漱后的陈栖叶:“还想吃吗?”
陈栖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秦戈同睡一张床了。戚渺渺给他们准备了两条被子,秦戈在锁门后把其中一条踹到地板上,跟陈栖叶同睡一个被窝,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再把地上的被子捡回来,继续用朋友的身
份伪装他和陈栖叶的秘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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