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巨大声响,视觉刺激,一点都没吓到阮苓苓,她淡定的端着碗,自己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红枣羹,勺子和碗边相碰,还发出清脆声响,显得那么突兀。
“都指挥好大的脾气呀,叫人怕怕的。”
范武看到这张脸,再听听这句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的话,差点吐血:“你怕了么!”
“怕呀,吓的我勺子都停不下来,必须得再吃一碗呢,”阮苓苓素白小手端着的碗都没空,已经娴熟的指挥小丫鬟,“你,对就是你,去给我再装一碗晾着。”
所有人:……
范武都气笑了:“你不信我会杀你?”
“哦,”阮苓苓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坐好,“那你杀吧,反正我也吃饱了,不会做个饿死鬼。”
说话她还把脖子微微抬高了些许,摆出等待受死的姿势:“一尸两命,我夫君若是知道了,定会为我报仇,别的我不清楚,反正你一家子,谁都别想活。”
看到没,她这么乖这么甜,还会威胁人呢!
范武气的把剩下的椅子也踹翻了,努力压着脾气:“老子问你,那名单是不是裴明榛故意给陇青梅的?”
“什么名单?”阮苓苓继续眨了眨眼,一脸懵懂,“都指挥不说清楚,我不明白啊。”
范武吼出声:“就是陇青梅,从裴明榛拿到的那份名单!”
阮苓苓:“等等,你说我夫君给陇青梅拿了名单?你在影射他们有私情?好你个裴明榛,趁着我大肚子干坏事,看我不好好收拾——”
范武差点崩溃了:“老子说名单,没说私情!”
阮苓苓很坚持:“不是私情,我夫君为什么悄悄给陇青梅东西?我夫君的东西都是我的,不能给别的女人!”
范武真的要疯了,那帮读书人说的对,果然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有病!绝对有病!犯妒是七出之罪,裴明榛怎么就没休了她!养这样的傻子很好玩吗!
瞧着圆圆润润懵懵懂懂,一点女人的媚劲都没有,有什么趣儿!
阮苓苓瞧着这男人都快气死了,还假惺惺的关心:“都指挥,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发烧了不舒服?这得看大夫吃药啊,不然病会越来越重,不好治的。”
你才病了,你全家都有病!
范武很想吼回去,可跟女人计较,太失风度。
而且也没用。
他想知道事实,不是想和一个女人胡搅蛮缠的吵架!
捏了捏眉心,范武命令自己尽量平静,心平气和的和阮苓苓说话:“我没说裴明榛和陇青梅有私情——”
“没有啊,”阮苓苓拍着胸口,一脸放松,“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范武额头静筋直跳。
为了阻止阮苓苓接下来更可怕的话,他迅速开口:“我说的是一张名单,那夜你家里着火,陇青梅从裴明榛书房里拿走的东西。”
阮苓苓眨眨眼:“可是她没拿什么名单啊,就拿走了几张纸。”
范武吼:“我说的就是那几张纸!”
“那你就说是这几张纸嘛,说什么名单,那纸我也见过,就是游记,写的山景,很漂亮,词藻也很华丽丰富,哪是什么名单。”
阮苓苓一脸怜悯的看着范武,就像他是个连东西都认不出来的智障。
范武:……
他服气了,真的。
“好吧,是我说错了,不是什么名单,就是这……游记,?”
阮苓苓一脸大度:“你知道错了就好。”
说完这句就没了,没了!
“我问你,这几张纸,是不是裴明榛故意给她的!”
阮苓苓捧着茶:“说话就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我都替你嗓子疼。你这脸红脖子粗的,再加上嗓子疼,我说,都指挥大人,总是这样怕是影响寿数哦。”
范武:……
不知不觉的拿出了刀:“你说不说?”
阮苓苓看到刀有点怂,缩了缩脖子:“不是我不说,是都指挥这话说的好笑,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是夫君的,当然也都是我的,丢了哪一件我们都心疼,哪来故意不故意一说?是陇青梅心不正,暗搓搓的偷东西,地方是她自己找的,东西是她自己选的,我和我夫君又不是她的手,还能还能故意塞进去怎的?”
她似乎很有倾诉**,说完这个又说别的:“都指挥是不知道,陇青梅这女人心脏啊,她想偷东西,还在我家里放了一把火,为了绊住我夫君不被发现,还派了个女人碰瓷他,那女人长得真是好看,眉目楚楚我见犹怜,大半夜的衣服还不好好穿……”
范武听得两眼发直,太阳穴突突的疼。
别的事他没搞清楚,倒是明白了陇青梅心有多脏,手段有多下作。
“这蠢女人……赵英那狗……”
他话音很低,喃喃自语间说了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楚。
阮苓苓一直在攻击范武的注意力,自己注意力却从来没分散过,一直在注意他。这两句话范武说的很低,似乎察觉到不应该说,后半句吞音很厉害,但阮苓苓就是感觉不对。
范武对赵英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好。
他们不是盟友么?
是了,定南王府和陇家其实并非真正的盟友,如果范武只是一边势力,当然和另一边不怎么好。
所以范武其实是陇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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