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怼了他一句,是自己脾气太了?
阮苓苓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小心看向裴明榛:“是我早上说你不近人情……你生气了?”
裴明榛脸色转暗。
阮苓苓赶紧解释:“我那不是骂你,真的,我就是觉得你要不那么凶——”
裴明榛截断她的话,冰凉视线转过来:“阮苓苓,我劝你不要再逼我想起这件事。”
阮苓苓瞬间闭嘴,好吧,不是因为这个……
她想了好半天,最后不确定的问:“那是我弄脏了你的画?可我不是故意的,你也说了没关系……”
裴明榛脸更黑:“那是顾大师的画作,传世真品越来越少,你滴一滴墨,整个作品都废了。”
阮苓苓一缩,声音更小,简直无辜软弱又可怜:“那就是,是我给你衣服熏错香了?”
裴明榛眯眼:“年节已至,新做衣服根本来不及,我只能穿着你亲手熏的,带着脂粉香的衣服到处拜年,你可满意?”
阮苓苓发誓,这个瞬间,她真的听到了大佬磨牙的声音!
她差点哭了,解释的苍白又无力:“我真的……不是故意,真心想帮忙来着……”
她真的不是不靠谱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竟然坏了大佬这么多东西,之前没觉得,这数一数——她都想头扎进地缝直接消失!她这是积攒的人品一瞬间全都用光了么!
而且也不全是她的错么,大佬至少得占一半,还不是他用各种理由逼她干的!
她都说不懂鉴赏了,大佬非要教,说懂多一点是好事,还非要用真品教,因为——就算不懂,看习惯了真的,假的到面前也能知道不对劲。
那当时她在写字么,大佬突然靠近,她吓着了,墨点就……怎么能说她是故意的!大佬好东西不知道好好保管,自己就没点错么!
阮苓苓想起那一幕就悲伤扶额,那墨点不但脏了画,还脏了大佬的衣服,作为赔礼道歉,大佬选择让她帮忙熏衣,一柜子冬衣,全要熏。
这也没什么,他喜欢的松柏香么,香料燃起熏一熏就是,谁知不知道哪交接没对,桌上的香丸……她拿错了,点好了立刻压衣服底下没觉得不对,等味道散出来发现不对,一切都晚了。
嘤~
她怕是活不过十五了,现在去死还来得及么?
阮苓苓丧了一会儿,回过劲来,她作了这么大死,搞出这么多事,大佬都没有弄死她……
穿着脂粉香的衣服拜年啊,多丢人,换她是大佬要气死了,哪还能淡定坐着和她围炉夜话?
阮苓苓不知怎么脑抽,突然意识发散,提出一个问题:“大表哥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不然为什么对她这么纵容?
裴明榛指间一顿,目光突然犀利:“嗯?”
阮苓苓心尖一跳:“就,就是喜欢我啊……”
裴明榛手指捏紧:“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个笨蛋?”
对哦。
阮苓苓一拍头,想起来,她在大佬这里一直都是个废物,必须被嫌弃的存在,谁会喜欢这样的人?而且大佬有白月光的……
没准就是珍珠!
阮苓苓这一拍脑袋,注意到了,裴明榛现在佩戴的荷包有些眼熟啊,不就是珍珠之前在绣的!
升到高空的心瞬间一掉,阮苓苓放了心:“也对,你不可能喜欢我的。”
裴明榛脸色更黑,恨不得把这气人的小东西给掐死。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来来回回就会气他,每一句话都不让他省心!他也是,为什么要为难自己,非要坐在这里被这小东西一回又一回的气!
大佬的情绪相当矛盾,升落起伏全不由控制,很有种特殊的微妙感。
阮苓苓全然没察觉到,怎么也想不出别的方向,干脆放弃,她不再和裴明榛说话,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大佬。干坐无聊,她拿了本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她不说话,房间瞬间安静,安静的……叫人不舒服。
裴明榛眯眼,这就放弃了?刚刚不还叭叭说个不停,句句会气人么?
他指间动作大,翻书页声音大,叫人上茶的声音大,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声音更大。
阮苓苓沉迷话本不可自拔,完全没注意到。
裴明榛:……
他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和以往一样,怀揣着对小姑娘的气回去,消化,睡觉,第二天起来……继续被小姑娘气。
子时一到,窗外爆竹连响,小姑娘突然欢快的蹦起来,伸出手,脆声声冲他道:“表哥新年好!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少一些烦恼多一些收获,少一点生气多一点微笑哦!”
软软白白小手上,放的是一个五福荷包,看得出来是亲自绣的,针脚仍然那么一言难尽。
裴明榛眸色安静:“是什么?”
阮苓苓:“啊?”
裴明榛指着荷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阮苓苓就笑:“是葡萄干啦,现在好蜜饯难找,葡萄干倒是很好吃,甜甜的,我亲自尝过的,也甜甜你的嘴,这样新的一年你说话就好听啦,大家都会喜欢你!”
裴明榛:……
他就知道,他不该问的。
男人的修长手指伸过来,拿走了这个荷包,指尖与小姑娘白白掌心相触时,似乎顿了一顿,动作略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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