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掀起,张太医和罗太医二人背着医箧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接到东方随云不善的一瞥,二人不仅打了个哆嗦。看着相爷有些零散的墨发,看着不比往常的锦帐下垂,还是张太医老练,他揖手说道:“相爷,替夫人看病的时辰到了。”
东方随云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走到张太医的面前,眼中带着危险的气息。“你不觉得今天来早了些?”
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张太医用袖子抹了抹汉,“相爷。这个时辰是您规定的。”这不是让人左右为难?
“是啊,相爷。上次我们来晚了一刻,您还罚了我们。”罗太医不想老友为难,出面作证。
东方随云微愣,听到顾青麦似轻笑了二声,他有些不自在起来。撩袍再度坐到床缘边,掀开锦帐一角,示意顾青麦将手伸出锦帐。细细的盯着顾青麦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来了,还罗嗦什么?还不来看看夫人的情形如何?”
似得到特赦令,张、罗两位太医急忙躬身上前,各自替顾青麦拿脉后却是久不作声。东方随云有些焦心的问道:“如何?”
“上次的伤痛已然无害,只是……”张太医看了罗太医一眼,又看着东方随云,“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不是病情加重了?东方随云心中一沉,疑惑的看了眼张太医,起身说道:“含玉,领张太医、罗太医到外间书房去。”
眼见着含玉将两位太医引出了寝房,东方随云摁住顾青麦欠起的身子,“娘子好生躺着。想来不是什么大事,为夫去看看,有什么的话,为夫待会子过来告诉娘子。”
知道自已体内有血蛊作祟,而张、罗两位太医不是出自南疆,自是看不出病之结症。再说方才她做了点小小的动作,那张、罗两位太医只怕……想到这里,顾青麦轻点着头,顺从的躺了下来。
眼见东方随云有些担心、焦躁的绕过屏风,顾青麦心中有丝汗颜又有丝感动,“相爷,放心。我一定会逼出体内的血蛊,与你长相厮守。”若真要长相厮守,非得逼出体内的血蛊不可,可现在她功力只捡回一二,能不能逼出血蛊都说不准,保不准在逼动血蛊的时候自己亦会血尽而亡。“可是,我一定要试一试,一定要!”
东方随云步入书房,都没来得及坐下,已是开口问道:“老张,老罗,夫人的病到底如何?”
看着素来波澜不惊、沉稳淡定的相爷焦急之神,张太医轻抚短须笑道:“相爷勿急,夫人的身子无虞。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夫人的面说,是以才避开。”
长吁一口气,东方随云这才坐到书桌边,“那有没有好转的现象?”连起死回生的紫玉人参都让自家娘子吃了,难道也没什么疗效?
“相爷对夫人果然是下了血本啊。”张太医好奇的看着东方随云,又问道:“相爷这段时日可有给夫人吃过什么?”
眼睛一亮,东方随云答道:“总不是你们开的一些药方再加上各国进贡的一些珍品,本相都让我家娘子尝了尝。”
“这就是了,可能是这些药品和珍品共同发挥的作用吧。简直是奇迹啊,夫人的脉像明显比年前好了许多。”
闻言,东方随云欣喜的站了起来,“说重点。”
张太医见东方随云全无无往日的戾气,叹道:“相爷爱夫人之心,果然……唉,只是夫人的身体眼下看着虽然没什么凶险,但要想彻底的去掉病根却是难上加难。”
“怎么说?”
“下官汗颜,至今还是没弄明白夫人的病根所在,所以也无法找到对症良药。仅能开一些治疗气血两亏和治疗寒疾之类的药控制住病情……不过,下官可以肯定的是夫人此次脉像确有好转。”说到这里,张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了东方随云一眼,又道:“可是下官要提醒相爷的是,那男欢女爱之事,相爷得悠着些。”
什么意思?东方随云有些不明白了。“罗里罗嗦的,直说无妨。”
“调养为重。”
“那孩子呢?能孕育不?”
原来相爷是着急想得一麟儿?张太医轻叹一声,“调养这种事得慢慢来,若想夫人受孕,先得打好底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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