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水卉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迹。沈山灵还不罢休,再度挥掌相掴。水卉急忙躲避并呼‘少夫人、少夫人救我,的话。
含玉对水卉素来无好感,再加上不耻水卉勾引自家姑爷,是以她故意站在顾青麦的面前,做足护着自家小姐免得被那两个疯女人误伤的姿势,其实却是像个甩手掌柜似的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水卉在相府虽是丫头,但也是娇生惯养的丫头,自是比不上山中跑上跑下的沈山灵的力道。哪躲得过沈山灵的步步进逼,梳得光顺的头发被沈山灵扯乱,涂了上好胭脂的脸蛋被沈山灵抓出数道血痕,衣物更不用说,被沈山灵抓得稀烂,鞋子都脱了一只。一时间,顾青麦的房间是精彩纷呈,胭脂、洗漱水、眉笔满天飞。
眼见着闹得差不多了,含玉喝道:“够了。”
水卉被打得瘫软在地上,沈山灵亦是打得没了力气。听了含玉的一声怒喝,二人都抬头看向含玉,只见含玉大声向外喝道:“少夫人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进来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拖到柴房中关起来?”
外面的几个大丫环起先不敢进去。如今听了含玉的吩咐,急忙一顺溜的跑了进来,也不顾水卉和沈山灵的苦苦哀求,只是拖着她们二人往外走去。含玉骂骂咧咧的声音断续传来,“你们不是不知道相爷有多宠少夫人,偏要看到少夫人被这两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气病?偏要看少夫人病倒你们方才养了眼?告诉你们,如果少夫人这次病倒了,你们都逃不了被卖掉的命。我将你们都卖了再重新买一批忠心的回来。”
“够了,含玉。”顾青麦突地有一种全身心憔悴异常的感觉。她苦苦等了一夜的结果不想是如此收场?再多的情、再多的爱,再多的揣测、欣喜、失望……都没有用了,她很累。
眼见着自家小姐的眼睛浑沌起来,含玉大惊失色,“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顾青麦只觉得自己神思缥缈,虽听得见丫头的惊呼声,但她仍旧倒了下去。一觉醒来,已是三天后。
“小姐。你终于醒了?”
看着丫头含玉担心的眼神,顾青麦咧嘴一笑。伸了伸胳膊长吁一口气,“告诉你家小姐,这一次睡了多长时间,真是神清气爽啊。”
含玉急忙扶起顾青麦靠在床头,又拉过引枕替自家小姐垫上,“小姐吓坏奴婢了,这一次,你整整睡了三天呢。”
三天?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血蛊真的对她的身子有这般大的破坏力?顾青麦心中泛起疑虑。只是看眼前含玉的神情,顾青麦哑然失笑,伸手刮着含玉的鼻子,“你会吓坏?也不瞧瞧那天你有多威风,吓得那些丫环都哆哆嗦嗦的呢。诶,对了,那两位姨娘你是如何发落的?”
“姑爷很是生气,仍旧将她们关在柴房呢。说是等小姐醒后由小姐发。”
还关着?顾青麦轻蹩眉头,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将杯子在手中轻轻的转着,最终似有若无的问道:“相爷呢?”
“方才还在这里。张太医和罗太医替小姐诊过病后,姑爷送他们两个去了。”
顾青麦轻呷一口茶,将杯子递到丫头手中,“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小姐这次是忧郁积怀,再加上不堪烦扰导致气血上涌而发的病。要静养。”
在她顾青麦的人生中,没有过不去的坎。即便是她人生中最为凶险的情关,她亦会相当坦然的应对。整整三天,她虽昏睡,但在这三天中她思虑颇多。即已泥足深陷,退必然会有层层伤痛,但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定会悄然消散风中。无论自家相爷对那两个姨娘的态度是真是假,是演戏还是动真格,她都会陪他演下去,大不了最后的结局,“我仍旧做我意气飞扬的顾三郎。”一语出口,心释然不少。
“小姐,说什么呢?顾什么?”
“我是顾家最值得骄傲的顾家三小姐啊。”
顾青麦一理通百理融,心情大好,不待含玉多问,只是吩咐着含玉替她梳洗更衣,一切收拾完毕,东方随云正好进屋,“娘子,你醒了?”
看着自家相爷担心、欣喜的眼神,顾青麦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犯罪感。她应该相信他的,可……女人的心容不得一粒沙子啊。原来,女人的心真真是海底的针。她含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相爷今天没有上朝?”
见顾青麦神清气爽,这三天的担心一扫而空。东方随云热络的抱着顾青麦说道:“再过两天是皇太后的五十大寿,陛下虽下令文武百官不得打扰,但好歹也要替太后她老人家办个像样的家庭宴会,我们这些和皇族沾点亲的都在邀请之列,是以放假两天,要我们想个什么法子逗皇太后高兴呢。”
她可做不来逗皇太后高兴的事,是以,顾青麦只是微挑眉看着东方随云等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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