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无求驾着马车,在县城大街上转来转去想要找一间顺眼的客栈之时,一个满头白发,破衣烂衫的老乞婆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拦住了百无求的马头之后,对着马车上面稳坐的吴勉和归不归二人说道:“是归不归老先生吗?师尊!老天爷开眼,我终于找到您老人家了!您要替您徒弟鹏化殷报仇啊……”
本来看到一个老乞婆扑过来,车上的几个人还以为这是老讨饭的。归不归还想抓一把铜子扔出去,不过听到老乞婆说道自己的蹭饭弟子鹏化殷被人害了。脸上笑嘻嘻的模样便瞬间消失了,不过老家伙辨认了拦车的老乞婆一番,没有辨认出来她是谁。鹏化殷的老婆没有这个人。
看到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似乎不相信自己,当下,老乞婆开口继续说道:“老人家,你我并未谋面。我是鹏化殷三十多年前娶的小妾,成亲的当天还是华殷从祠堂请出来您的画像。我们俩拜的画像成亲……化殷在世的时侯,说过您老人家和他大哥鹏金是旧识,他长生不老之恩便是您老人家看在鹏金的面子上给的……”
听到老乞婆说到了这段秘闻,老家伙便不再怀疑这女人是自己弟子的家眷。不过归不归还是不信鹏化殷已经死了,他可是长生不老的身体,一般人想要他的命着实要费些力气。
不过归不归这个老家伙也真是沉得住气,这样的话不方便在大街上说,当下,归不归让百无求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包下了整家客栈之后,老家伙拿出来钱来,摆脱客栈老板去人市上买了两个丫头。看着女人和客栈老板娘的身形差不多,又买了老板娘的整套一副。
买来的丫头侍候着女人洗澡、更衣,又吃了一顿饱饭之后,归不归这才将丫头搀扶着女人到了自己身边,让他说出来自己那弟子鹏化殷到底因为什么丢了性命。
事情的经过女人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差不多两个月之前,鹏化殷家里来了一位朋友,这个朋友并不是相熟的那种,鹏老爷并没有让后宅的女眷出来。
那天晚上两个人吃酒的时侯,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起了整治。女人在后宅都能听到那个朋友在前厅大吼了一句:“你敢骗我!这就是你的下场!”这句话说完,便再没有听到什么。
半晌之后,前厅的位置突然传来了管家的喊叫声。随后吓坏了的管家跑到了后堂,对着几个主母说鹏老爷已经死了,人头还被割了下来。当下鹏化殷后堂的三位女眷看到了鹏化殷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掉落在了距离身体两丈之外的地方,鲜血流淌了满地。
吓呆了的女人完全不知所错了,随后还是在管家的提醒之下,才吩咐报官。官府来人忙乎了大半天,却没有一点消息。没有想到这个时侯,出了官府之外,还将本地最大的一个无赖引了过来。
无赖用一张伪造的文书,将鹏化殷留下来的家底全部霸占。这还不算,还要侮辱鹏老爷留下来的三位女眷。想不到鹏老爷娶回来的小妾都是贞洁烈女,三位女眷一个当场投了井,另外一个掏出来剪子要和无赖拼命,可惜最后却死在了无赖的手里。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连夜逃了出来,本来想要逃到辽东自己娘家的。没想到过来才发现娘家的男丁已经全部被抓了徭役,女眷也不知道都哪去了,花光了手里的钱,女人也不没有办法。只能在城里要饭,等着自己的亲戚回来。没有想到亲戚没回来,却看到了自己的大救星……
第409章 泼皮无赖
听到了女人的话之后,归不归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侯并没有去问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割掉了自己弟子的头颅,老家伙看着还在不断抽泣的女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阴沉着脸对女人说道:“现在化殷家里怎么样了?还是被无赖霸占着?当地的官吏没有管的吗?”
女人擦了把鼻涕之后,回答道:“那无赖和当地县令的亲戚,听说他占了鹏家大宅之后,把老爷在县里的酒肆和客栈都改到县令儿子的名下了。老爷生前有一个盐司的名份,现在那家盐行也被县令收走,也给了他儿子了。”
“它二舅妈的!老子不是人,想不到他们是人还不如老子!”这时候,实在忍受不了的百无求,瞪着眼睛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老家伙,老子受不了这个,走,咱们回去给化殷兄弟出气去。老子不打的那些王八蛋去投胎,老子就跟你的姓!”
“那几个王八蛋被谁打死,傻小子你都要跟着老人家我的姓……”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己火冒三丈的便宜儿子之后,归不归又看了身边的白发男人一眼。看到白发男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之后,他又继续对着女人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便给你回去。化殷不在了,他的老婆可不能被人欺负……从来都是老人家我去欺负别人,冷不丁手下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我老人家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说到这里的时侯,小任叁本来还想过去和老家伙开开玩笑。不过看到归不归这一脸森然的样子,小家伙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认识这个老家伙几百年了,从来他都是嬉皮笑脸的,现在脸上已经隐隐泛出杀气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小任叁非常识趣的百无求改了话:“弄他!弄不死他们,我们人参就是萝卜!”
当初为了躲避寿春的愚民,鹏化殷居家到了百里之外的禾县。鹏老爷是享福享了一辈子的人,来到新的地方也没想亏待了自己。在禾县置办了大片的产业,又买了城外上千倾的良田。
本来这样露白的事情是富人的大忌,尤其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侯,谁知道什么时侯会引来匪人的打劫?不过鹏老爷仗着自己又术法傍身,就算真惹到那位修士,背后有吴勉、归不归这样的大神护身,还会怕小小的修士?
鹏老爷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的确也引来了本县无赖牛三金的垂涎。牛三金几次去鹏府讹诈钱财,开始鹏化殷并不在意。初来乍到的也不想惹什么事端,当下给了这泼皮无赖三瓜俩枣打发了他。
没有想到这牛三金竟然得寸进尺,胃口越来越大惹得鹏老爷有些不悦起来。当下,鹏化殷在牛三金的面前露了一手术法。生生的将一块银锭在手中融成了银水,这才吓住了这泼皮无赖,再没敢上门来占便宜。
两个月之前,牛三金突然听到鹏化殷不知道惹了谁,竟然一夜之间混丢了脑袋。本来还以为鹏老爷的同门回来替他操办丧事,顺便给他报仇。不过到了头七也不见有人过来,后来牛三金遇到一个从寿春过来的朋友,喝酒的时侯说到了鹏老爷惨死的事情。
想不到一听鹏老爷的名字,他这朋友马上说出来鹏老爷的相貌。说他原本是在寿春城住的,就是被城中的百姓赶了出来,才沦落到禾县的。鹏化殷这个老不死的有术法不假,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同门来拜访过。算着就是个野路子的修士,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同门朋友。
听到了这个消息,牛三金再次对鹏化殷的家业起了贼心。送走了朋友之后,这无赖回家算计了一番。随后买用了地保,写了一个鹏老爷因为赌钱将名下的产业都输给了牛三金的假文书,上面还有地保作保。
牛三金也是欺负鹏家寡妇欺负的到底了,带着手下几十人打了进去。之后用买通了县令老爷,说好了他只要鹏家的大宅和城外一半的土地。城里面买卖加上另外一般土地都归县令老爷的公子,最后硬生生的抢占了鹏化殷的产业。本来他还想连鹏家的寡妇一起接手的,你们老爷死了,你们孤儿寡母的跟谁睡觉不是睡觉?鹏化殷那个老家伙睡的,我牛三爷就睡不得了吗?
想不到三个娘们儿死了俩,岁数最大的那个跑了。跑了就跑了吧,那么大的岁数了,牛三爷也没有兴趣了。
接管鹏家产业这两个月来,牛三金过的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这么大的宅子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谁能想到他还有住进来的那一天。
这几天牛三金弄了个壮阳的方子,几乎将县里娼馆的姑娘们都接到了家里,结结实实的折腾了好几天。这样的折腾法就是铁打的身子都要熬化了,牛三金想来想去还是命重要一点,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那几十个姑娘都送回到了娼馆。想着调养好了身体,再去大战几个回合的。
早上起来牛三金一直头晕眼花,看人都是重影。吃罢了早饭的炖三鞭之后,牛三金打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中午县令带着他家公子过来吃饭,顺便也要算算分割鹏家的这笔账。县令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打算再从牛三金这里要出来二百倾良田。
回到床上牛三金翻看着春宫图,打算看看画本找找前几天的感觉。就在他看的正兴奋的时侯,突然感觉到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这无赖还在纳闷,天亮才多一会,怎么突然间就到晚上了?刚才我睡着了?一闭眼天都黑了?坏了,县令老爷八成要生气了,这可就不是多要二百倾良田的事了。
就在牛三金要去喊管家的时侯,一股狂风突然将寝室大门吹开。一阵飞沙走石吹的他睁不开眼睛,片刻之后大风停下,牛三金这才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隐隐约约看到门前站着一个有些古怪的人影。
这几天牛三金折腾的有些过了,反应不是那么及时。迷迷糊糊的看了半天之后,才看清站在门口那人竟然没有脑袋,只有一个腔子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看这腔子身上的衣服,正是鹏化殷生前一直穿着的白色长袍,不过上半身已经被脖子冒出来的鲜血染红……
这时候,再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也反应过来了。牛三金激灵了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从‘鹏化殷’的身边跑出去。想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敢作出动作,最后腿一软“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对着‘鹏化殷’的身体磕头,一边碎碎叨叨地说道:“鹏老爷我知道你死得冤……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和我三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老人家放了我……我这就去报官给您老人家报仇去……”
‘鹏化殷’的身体发出来一股金属相互切割发出来的声音:“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为什么我死了,你却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为什么我的头没有了,你还有头能吃能喝?说!我的头哪里去了……”
“你的头……我上哪知道?”牛三金说话的时侯,前后恭门没有控制住,寝室当中瞬间一片腥臊恶臭。这时候的无赖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一个劲的对着面前没有头的脑袋磕头。
“我的头不是就在你的脖子上吗?你不还我,我自己拿……”‘鹏化殷’身体说话的时侯,已经到了牛三金面前,他两只手紧紧的掐住了牛三金的脖子,用力一拔硬生生的将这泼皮无赖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拔了下来。
就在牛三金的腔子喷血倒在地上的时侯,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三爷,起来吧,县太爷和太爷公子到了……妈呀!”
第410章 鹏化殷的秘密
当天深夜,县衙的官吏到牛府来找县令父子。他们父子二人上午过府饮宴,不过眼看已经过了戌时都还没有回去。县令夫人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打发县衙的书办前来询问。
书办带着几个衙役到了牛宅的大门口,叫门叫了多时也不见有人应门。书办觉得有些不对劲,吩咐差异翻墙进去查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衙役翻墙进去之后,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里面开门,将书办等人放了进去。开门的时侯,书办还向他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衙役似乎是被什么吓到了。他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能开门已经算是极限了,根本无法回答书办的话。
进来之后,也不用这衙役说话了,书办等人都看到了这牛宅当中的惨象。进了大门之后,众人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前面衙役手中的灯火光,这些人清清楚楚的看到牛宅当中的下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这些人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肚破肠出,总之都是一副惨象的死光了。看他们血流的程度,死了应该有一阵子了。
这些说是牛宅的下人,实则是都是跟着牛三金一起混的无赖泼皮,也是一位坏事做绝的主儿。牛三金发达之后,便把这些用习惯的人都招到了府中,再出去打架惹事的时侯也不用召集了,没想到这些人最后一个不剩,都跟着牛三金一起魂归那个世界去了。
这时候,不用进去也知道县太爷和他公子出了什么事情。书办和这几个衙役都不敢继续往前走,书办打发刚刚翻墙进来的衙役回去将县衙里面的衙役、仵作们都带过来。县太爷十有八九是没有了……
书办和衙役们也不敢继续走了,当下就守在大门口,等着大队人马过来壮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整个县衙的衙役大队才赶了过来。这些人相互壮着胆子,继续一路向着大宅里面走了过去。
转了一大圈之后,最后在中堂发现了自家县太爷父子和那位牛三金牛老爷的下落。三个人都早死多事,看样子三个人正在一起吃酒,只不过他们吃喝的东西实在无法让人直视。
那位新晋的牛三金老爷的头已经不在腔子上了,如果不是看他穿的衣服,还有手上因为打架留下了伤痕。想要知道这个腔子的主人是谁,还真的要费些麻烦。不过几个人很快便找到了牛三金头颅的下落,就在他面前一个已经熄灭的瓦盆当中,有一个已经煮烂了的人头……
看到了人头之后,所有的衙役都出去狂吐不止。最后还是见过点世面的仵作再次回到了中堂,他不敢去看没了脑袋的牛三金。拿着灯笼去看另外两个已经死了的县太爷和他的公子,好在这父子俩的脑袋还在肩膀上。就在仵作走近借着灯笼的光亮看过去的时侯,他突然大叫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向着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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