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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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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胶是很好的东西,从鱼腹中取出鱼鳔,切开晒干后制成,食疗滋阴、固肾培精。含钏选的是黄唇鱼的鱼胶,是鱼胶里最珍贵、最大的那种,被当做救命的东西的。当初内务府给了白爷爷十只,白爷爷给了她三只,本是留给她攒嫁妆压箱底的好东西。

再好的东西,也得送给对的那个人。

冯夫人对“时鲜”当真是不错的。

当初因裴七郎一事,“时鲜”生意寥寥,是靠着冯夫人带来的夫人奶奶们才把食肆救活过来的。毫不夸张地说,“时鲜”完全可以不开晌午的茶饮,单单靠晚上的膳食生意就能让含钏赚个盆满钵满,晌午的茶饮利润远远不如晚膳,含钏为何还坚持开下去?

就是为了给这一群偶尔出来散散心、透透气儿的夫人奶奶,一个歇脚之地。

在这儿有好吃的茶饮,有轻松的气氛,还有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自己。

不是谁的妻室,也不是谁的母亲,就是自己。

含钏不止一次地听到有些夫人奶奶在这儿用茶饮时,唤对方的时候都是用的闺名,“玉娘!”“七娘!”“阿巧!”

都是真真正正的手帕交。

就像当初在宫里一样...

掖庭里的姑娘们都是散落在地上的一颗又一颗小小的火星,若来了一阵小风,便可将这些小火星尽数吹灭,可若是这些火星聚在了一起,团成了一大块儿,便如同可燎原的火炬。

含钏每每想到这里,就舍不得关掉晌午的茶饮生意。

这样一想。

含钏脑子里的那根缰抓住了。

特意寻了晓觉寺的扶若大师定了挂档口牌子的日子,五月十八日,含钏去城东特意请给“时鲜”题字的老秀才重新提了两个字,照旧还是用石头牌匾挂在了档口的头上——

“时甜”。

第一百二十三章 竹筒牛乳茶(下)

小双儿正学着认字儿,看墙上石头匾额上的字儿,指着认,“时——甜——”

含钏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双儿的后脑勺。

含钏考虑过是否直接用“时鲜”来当做档口的名称,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换了一个既不一样,又看得出来是一家人的。

“时甜”这个名字,含钏还蛮喜欢的,有种小软酥吃进口,顿时化成渣渣的曼妙幸福感,还有种夏日里酸梅红茶入口生津的冰冰凉凉感,不是甜到发腻的感觉,是微微甜软又带几分回甘的意味。

新的名字,意味着和“时鲜”剥离开,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这儿,可以做在“时鲜”做不到的事儿——比如茶饮降价,比如用不那么精致的竹筒杯子,比如面向的食客更偏向于家中略有富裕的平民百姓...

那些付不起一盅茶并一盘点心的平头百姓,也能花少少的钱,吃到一样的味道。

不也挺好的?

夫人、姑娘们挺喜欢这个名字和这个档口的。

嗯...

从档口外食客送来的花儿树儿就可窥一二——都是贵家太太夫人们送来给这小小档口撑场面的。

快把胡同尾巴占满了...郁郁葱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从天而降了一片林子...

“时甜”正式营业!

暂时只推出了牛乳茶,小双儿暂时守着档口,只卖晌午,十文一个竹筒,以芦管饮之,出身豪门世家的太太夫人们素日想喝了,便差遣仆从来买,行色匆匆的来往人嗅档口飘香,也愿意驻足买上一盏喝喝看。

单只要牛乳茶,便给窄窄小小的芦管。

若是要加食料,便特意筛了宽宽粗粗的芦管。

贴心是贴心的,好喝是好喝的,贵...也是挺贵的...

冯夫人家的嫂嫂凑趣儿买了一杯,手捧着锃光发亮的竹筒杯,小口小口地吮吸,没一会儿就喝了个精光。

冯夫人的嫂嫂目瞪口呆地捧着杯子,看了看芦管,又看看含钏,憋了半晌,“您...这才多点儿?比厅堂里的牛乳茶起码少一半!就要十文钱?”

含钏笑起来,纤纤素手一指,“您看看,来买竹筒牛乳茶的多是路过的行人,几口喝完是最好的。顶多还有些许馋这一口却无法出门的夫人姑娘们,买上这么一盅,她们在府中事忙,也没法子正正经经坐下来慢慢品、慢慢喝。量少价钱便少,解了馋便也可了。”

冯夫人的嫂嫂明白含钏的意思。

行人就图个新鲜,喝完了扔了便是,也方便赶路。

至于派人来买的夫人奶奶...若是自个儿有时间,必定不会选择买回府喝,一定是亲来“时鲜”慢慢品的...派人来买竹筒牛乳茶,说白了,就是为了解那口馋,不贪多。

冯夫人的嫂嫂笑着同含钏道,“您当真既有易牙烹调的本事,又有管仲经商之能。往前这处宅子死气沉沉的,如今经了您的手,却是生机勃发,连带着整个东堂子胡同也热闹了许多。”

含钏抿唇笑了笑。

这话儿说得不对了。

东堂子胡同可不是因为她热闹了许多,而是胡同口住了位皇子凤孙,这才地势变得高贵了些。

说起来。

许久未见徐慨了...

十来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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