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很想回答有。
一张牌子就二百两呢!
食肆两个多月的收益呢!
但看了眼学得两眼呆滞的张三郎,含钏忍了忍,算了,兄弟和银子,还是兄弟要紧!
“只有初开业的时候办过,且到如今也只办了一张出去,便是那位英国公府的三郎君。”含钏笑了笑,“实在对不住了,咱做生意的需言而有信,说的话做的事,可不能砸了自己个儿的招牌!”
食客们闹哄哄的,谁往那处都得回过头看看张三郎。
有熟人,还特意过去同张三郎打招呼、言谈两句。
在饭桌上重新找回自信的张三郎面色很神气。
含钏便缩在柜台后笑。
成吧。
出来吃顿饭,补补气,回去读书只有更带劲儿的!
张三郎吃得不错,一桌菜风卷残云,上身向后仰、剔着牙招手把含钏唤过去,操心起含钏的事儿来,“...你师傅没啥吧?老四出手应当是稳妥的,前头被我爹拘在家里不准出门,只能送点药材过去,也没亲自过去看望老爷子。”
“没啥,如今都能走路了。秦王爷荐了孙大夫,前些时日就住在师傅旁边,日日问诊日日上药,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呢。”
含钏见食客走得差不多了,便倒了杯热茶同张三郎坐在一处,两只脚翘在一起蛮随意的,“把家里搅祸的儿媳妇送到庙里了,如今家里头清清静静的,老爷子在庭院里架了几株木架子,栽了几棵葡萄苗,等长了葡萄送一篓给你。”
有葡萄吃,张三郎自然满嘴称好,吃撑了,歪着身子很惬意,笑起来,“秦王爷性子冷清,往前在国子监极少搭理那些个纨绔,也就同我关系还不错。”
再想了想,啥时候关系不错的来着?
噢,好像是他带着徐老四来吃了顿“时鲜”过后,老四对他便和颜悦色了许多。
嘴里还有木姜子的腻气,张三郎咂了咂嘴,“当晚带着你去秦王府,你不知道呀,爷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就怕秦王不应,还好还好,秦王不仅应下了,还办得妥妥帖帖的。”
含钏垂了垂头,挡住羞赧的面容。
当时...她压根就没想到向徐慨求助来着...
徐慨就住在隔壁的隔壁,她也没有想过他...
也不知道为啥...
或许是当时,不认为徐慨会为了她殚精竭虑地救人吧...所以才会舍近求远,舍强求弱,去求张三郎...
含钏头埋得低低的,嘴角弯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张三郎一本正经,“你得好好谢谢秦王才是。”
谢了,咋没谢?
这谢礼可是她的一辈子呢。
含钏想着那人,脸就有些红,胡乱摆摆手,想把这话题岔过去,“哎呀呀,知道了。您自个儿好好念书吧!尚姑娘年岁也不小了,您若是明年考不过,难道叫人家姑娘再等你一年吗!?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人姑娘迟早要换人嫁!”
“呸呸呸!”张三郎赶紧把含钏的话呸掉,“乌鸦嘴别说话!”
又想起家里那四个凶神恶煞的先生和做不完的卷子,张三郎一边哀嚎一边收拾东西往家走。
......
说实在话,含钏没想到推出的三拼锅子,竟又在北京城掀起一道不小的风潮。
含钏以为,北京爱吃涮羊肉,对各方各地的吃食也包容善待,多种锅子合并推出会引起食客的好感,这点她是预想到了的,却没想到受欢迎的程度竟比先头的“蟹宴”还盛。
小双儿裹紧新制的棉衣,望着窗棂外呼啸而过的北风,还有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树杈,发自内心地说了猜想,“...因为天气冷,吃锅子最暖和吧。”
含钏对这个猜测深以为然。
想了想,又斥巨资——十两银子,请匠人在厅堂里挖了一个壁炉,又在了楼顶的瓦片上开了个烟囱,壁炉里随时都烧着柴火,一走进厅堂,便暖气扑面而来,热气腾腾的样子,嗯,很像“家”。
可渐渐地含钏发现,胡同口排队的人少了些。
许是胡同里排位,一边排一边被北风刮着,人冷,便不愿意多等。
这也没办法。
总不能在胡同里搭个屋棚烧炉子吧?
十月初,含钏独个儿一人看望了白爷爷,从铁狮子胡同往回走,刚过宽街,便见巷口的留仙居往外冒着热气儿,一股一股白雾似的烟从窗棂缝隙、门框争先恐后地往外钻。厅堂、门廊和二楼的游廊里满满当当坐着人,店小二肩头搭着帕子在门口叫客,一说话便哈出白气来。
热热闹闹的,看上去生意好极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菜包
倒是有些惊讶。
留仙居是百年老店了,挂炉的烤鸭做得炉火纯青,几款京菜和鲁菜也做得有些腔调,是北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大食肆,用餐人数、规模和“时鲜”也是不能比的——人家上下两层楼,一层楼就有十来张桌子,第二层雅间便辟了十间,和含钏一个晚上五张桌子连台都不翻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留仙居规模虽大,容客量广,却也不是走的平民百姓路子,餐钱并不便宜。
含钏之前来看白爷爷,晌午懒怠做饭,带着老头子来吃过一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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