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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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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色太晚了,这时候发脾气,会影响含钏的睡眠。

年轻的秦王爷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抬手示意小双儿提灯,自己跨过木桌子,弯腰打横将含钏腾空抱了起来,便往内院走。

小双儿将惊呼咽在喉咙里。

含钏懵懵地睁了眼,实在是太困了,眼皮子直往下耷拉,压根睁不开,只觉得有些颠簸,没一会儿便稳稳当当地躺床了,便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抱着熟悉的软枕沉沉睡去。

徐慨未在内院过多停留,转身快步往出走。

小双儿拎着灯,跟随其后,小短腿跑得“蹬蹬”这才追上徐慨的步子。

徐慨猛地停下,转头闷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两个大字儿——“时鲜”,闷了许久方轻声开了口,“你家掌柜的...”

后话没说出口,便又陷入了沉默,隔了许久丢下一句,“...好好照顾你家掌柜的,照顾的好有赏,照顾得不好,便要吃板子。”

吓得小双儿又是一哆嗦,“噗通”一声,面对徐慨的背影,再次跪得容易。

第二百一十一章 金汤花胶鸡(上)

第二日,小肃抱着一大包拿松江布装着的包袱,到了“时鲜”。

含钏“哎哟”一声,赶紧让崔二去接。

“这是甚呢?”

小肃始终都是一张笑脸,可今儿个瞧上去有些哭笑。

“...主子爷没同奴说道,贺掌柜的,您自个儿看看吧。”

说着便将包袱毕恭毕敬地放在柜台上了。

我的个天爷噢!

昨儿个主子爷来“时鲜”时还高高兴兴的,虽有些累,可精神头十足,很有些亢奋。

从“时鲜”出来,便压着一股火气,一直回了秦王府这才发出来,把门“哐当”一声关上后便再不许人进出,内屋的蜡烛点了一夜,今儿个早晨进去见棋盘满满当当的黑白子,近身伺候的女使、内侍连粗气都不敢喘——主子爷生气一不砸东西,二不吵骂人,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自己和自己对弈...

这摆明了是生气的。

小肃没跟着主子爷进“时鲜”,也不知道主子爷这是同贺掌柜置的什么气,可主子爷出门上朝前又叮嘱他去太医院开几罐活血消肿的药膏,又让他去内务府找几盒内宫娘娘们常用的护肤霜和润肤露,找了给贺掌柜的送去...

这...这瞧上去也不是吵架的架势呀!

要不就是自家主子爷把贺掌柜大大得罪了,这是送东西赔礼呢!

小肃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个可能性,有,但很小。

自家主子爷那脑仁,就没有送东西讨姑娘欢心、求姑娘谅解的想法。

若真吵架了,照自家主子爷那脑子,怕是一定要争个输赢,吵出道理,吵出风格,不以理服人誓不罢休的。

不太可能送东西求和认输...

小肃虽笑,眼睛却往下耷拉,把包袱果子朝含钏跟前推过去,“您收下看看,便知道了!”

含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又是闹的哪出?

小肃一走,小双儿便跳出来控诉徐慨,“...昨儿个许是看到您手上的冻疮,有些生气!又问了我,您这些时日在忙什么,还叮嘱我要照顾好您,若是照顾不好了,就要打我板子!”

含钏一边听着,一边打开了包裹。

里面装了四五盒活血化瘀的药膏,乌漆麻黑的,一打开便嗅到一股刺鼻的冲击味,还装了五六盒内宫娘娘们爱用的珍珠膏、玫瑰花露、白术澡豆、红玉膏...

含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行啊...

滑滑嫩嫩的。

又找了个铜镜,仔细瞅了瞅,也不干啊,既没起皮,又没起皱,白白弹弹的,需要抹这些个东西?

这把年纪,难道不是拿清水拂一把脸,肤容就看上去很好的吗?

含钏盯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了自己发红发肿的手,忙将手藏了起来,再看那些个药膏,便有些羞愧。

原是...这个意思...

徐慨看到了她的手了?

含钏垂了垂眸。

她手不好看的,虎口和腕间都有厚厚一层茧子,因每到冬天就会长冻疮——怎么可能不长嘛...原先在掖庭,得靠自己硬扛过寒冷的冬日,天再冷,在膳房当差也得拿凉水洗菜、去井边打水、自己用冰水揉搓衣裳。当小女使时,连个手炉都没有,一到冬天,手就肿得老高,痒得钻心,指节又痛又涨,压根不能弯曲,夜里睡觉都能痒醒,阿蝉偷偷摸摸烧了姜片、花椒粒的水给她擦手活血...

如今出了宫,日子过好了,也有炭火柴火取暖了,可冻疮这东西,长了第一年,就有第二年、第三年...断不了根儿,一双手手指粗粗红红的,就算过了冬天,冻疮消退下去了,也没法变白变嫩...

徐慨是看见了吧?

是觉得她的手,很丑吗?

含钏低低垂了垂眸,老老实实地按小肃说的,一天擦三次那几盒乌漆嘛黑的药膏,御医倒也不是吃干饭的,没涂几次,虽还没彻底消下去,可痛痒却好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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