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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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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厨子的通病,总觉得别人的手艺有问题?

口中的茶汤倒还行,制得地道,口味回甘。

含钏轻轻咽下,脑子里都是这口茶的味道,神色显得极为平常。

薛老夫人见状,笑眯了眼睛,乐呵呵地同曹醒说,“到底是咱们家的姑娘,见到又杀又打的情势,一点儿也不怯。”

怯什么怯呢...

含钏有些不好意思。

她可是徒手割了人的舌头、戳爆了吴三狗的狗眼...更甭提徐慨当着她的面杀人放火...

虽不能称作行家里手,却也能担一句巾帼英雄?

曹醒也笑了笑,“曹家的儿女,码头上混大的秉性,江湖里舔刀子出来的命,谁又是个孬的?”

这亦官亦商亦匪的习气...

再看曹醒一派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样貌...

含钏觉得这反差太大了,也不知这么矛盾的人,是怎么教出来的。

曹醒看了眼门,听叫嚣的声音小了点儿,“把两人手砍了,拖到山海关外去得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了,他们不是官盐沉船案的同伙儿,只是两个见钱眼开又没命花的倒霉蛋。”

薛老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曹醒闷了闷,好看的手交叉在胸前,脸上的笑闷了闷,语气里透露出几分疑惑,看向含钏,“只是有一样,哥哥没太想通。”

含钏侧头,“嗯?”

“两月前,官府派人问审过那村子里的族老与厘正,还对这两口儿动了刑,后又将他们放了出去...”

曹醒语气一凝,如喃喃自语,“这是为何?官府无端端调查一家农户,是什么道理?背后的人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曹醒蹙眉自问。

含钏却不自在地,掩饰般仰头咽了咽口水。

第二百六十章 小红头(中下)

徐慨的事儿不能说。

嗯...

至少现在不能说。

谁能在找回哥哥祖母的第二天,就愉快地通知他们,“嘿!我把你们准妹夫和孙女婿都找好了!就在咱家隔壁住着!姓徐,名慨,是老徐家的四儿子!”

....

这不是找抽吗?

又不是脑子缺根弦...

含钏埋着头不吱声儿,算是假装沉默,已度难关。

说搬就搬了。

第二天一早,含钏独个儿回了“时鲜”,一踏进去,小双儿像支炮筒似的“咻”地一下就冲过来将含钏一把抱住,眼睛红肿得像只核桃,仰着头哭,一哭一张嘴,嘴里的唾沫丝儿藕断丝连的,瞧着怪可怜。

“您还知道回来呀!”

声音充斥着对负心郎的控诉。

含钏一下子笑出声。

这话儿可太熟悉了。

先前在宽街摆摊儿,后来买了宅子搬到“时鲜”来,那张三郎就掐着别人家的玉面尖控诉过她。

含钏弹了弹小双儿的额头,笑起来,“这我家,我不回来,我去哪儿呢?”再一环视,得嘞,连带着钟嬷嬷都眼睛红红的,拉提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个啥,崔二忧心忡忡地蹲在柜台旁边,倒是阿蝉喜不自胜,勾起了唇角遥遥地看着含钏。

含钏心头感动。

都以为她认了家人,不要“时鲜”了...

这哪儿能?

“时鲜”是她一手办起来的,从选宅子、装潢、定菜式、讹张三郎银子,直到做到如今在北京城有了一席之地...就像她的孩子一样,谁会丢弃自己的孩子呢?

含钏扬起手拍了拍,在空荡荡的厅堂里响起“啪啪”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含钏带着笑意朗声开了口,“大家伙的,可千万别担心!‘时鲜’和‘时甜’都不可能关,两处都是家,我既是‘时鲜’的老板娘,也是曹家的姑娘。两边一墙之隔,若累了,我就在‘时鲜’歇下,若时辰还早,我便陪着老夫人在隔壁歇,一切照旧!”

钟嬷嬷轻声问,“曹家...你祖母也肯?”

开食肆,是正经行当,可说到底,也是抛头露面的。

不说别的,凡事家中有姑娘的人家,只要不是被生活逼到了角落,是不愿意自家姑娘出来开店的。

更甭提曹家了。

谁能想得到钏儿是天下漕帮的大小姐?

漕帮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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