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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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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川把烟扔了,一脚踩灭,喊一声,“埋!”

孟伟屁颠颠的就去拿铁锹,比谁都勤快。

谭建国拼着最后一口气往上爬,刚抬脚,脑袋顶上就来了个黑漆漆让他不敢再动的玩意。

陈继川站在坑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想过会为这事遭报应吧。”

“我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谭建国哭了,皱巴巴的老脸上眼泪鼻涕缠成一团,哪还有他当年恐吓小女孩、上下其手尽情享受的风光?

彻头彻尾一条老狗。

云南松散的红土扑扑簌簌往下落,很快埋了他半身。

陈继川冷冷看着,即便双手插兜,坑底的谭建国也再不敢往前挪一步。

“孬种。”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就他妈知道欺负你比弱的,在丁点大的孩子身上找快感,你他妈配做人?”

谭建国几乎是嚎出来,“我是畜生!我是杂种……我是他妈的□□的老畜生!你行行好,大哥,行行好,放我一条活路,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您真没必要为了我这么个老杂种担一条人命……”

孟伟放下铁锹,看着谭建国一个劲傻乐,“我说你,知道我谁吗?知道我川哥什么来头吗?老子会怕这个?埋了就埋了,就当埋条狗。”

陈继川蹲下来,用那管黑漆漆的东西敲谭建国的脑袋,“哎,哎,我问你。”

等谭建国摆正脸他才说:“当年在印刷厂,那孩子也这么求过你吧?也这么哭着求你放了她吧?你怎么做的,嗯?说,说出来给你哥听听。”

“真没有……”

陈继川不耐烦地挠了挠眉头,转过脸“啪”一下给了谭建国一耳光,打得他歪倒再土坑边上,又再哭哭啼啼哼哼唧唧。

孟伟又把人踹回来,用脚拨弄正了,还对着陈继川。

陈继川再问:“说不说?”

谭建国憋住了,抽着气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人生最美时光总是记在脑海,何况他多年来反复回味,哪能不记得呢?就连她穿什么衣服,扎什么小辫儿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说,哭什么哭,伯伯什么也不干,就抱抱你,看你可爱嘛……”

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伯伯给你治治才能好。

敢龇我?

还真跑了?

好啊,伯伯跟你捉迷藏。

来了,一、二、三、四……

小宝贝,我瞅见你腿了……

还跑?哈,看你还能往哪跑…………

土已经埋过谭建国肩膀,陈继川站起来,觉得颈后有千斤重。

世上的事真他妈有意思。

谁说天道好轮回?

谁唱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只看见,杀人放火的照样登高楼。

行善积德的终年无好日。

去他妈的老天爷。

谭建国不停求饶,到这时候才知道后悔,后悔当初没掐死余乔,一了百了。

还剩最后一培土,孟伟问:“哥,我埋了啊。”

陈继川却问:“让你买的电话卡买了吗?”

孟伟道:“买了。”

“打电话报警,就说你路上遇到个想活埋自杀的,你见义勇为,给他把脑袋从土里扒出来了。”

“不是吧?就这样?”

陈继川没回他,他心里闷,一个人叼着烟回到车里,发了会愣,忽然拿起手机拨余乔电话。

“陈继川?”

“哎,是我。”等听到她的声音他才心安,于是随口问,“到哪儿了?”

“刚过大理。”

“想我了没?”

“想了。”余乔老实回答。

他得意地笑,笑完之后叹了口气说:“我也想你了。”

余乔没出声,他接着问:“是不是挺傻的?”

“是有一点,不过挺可爱的。”

“完了,我一铁血真汉子到你嘴里怎么跟小白脸似的,哎余乔,你这口味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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