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仆从立刻奉上弓箭。
他斜睨阿巴鲁:“我喝了酒,不便上马,不如咱们就比比立射?二王子敢或不敢?”
“哈哈哈哈!”阿巴鲁大笑几声,“箭来!”
二人同时张弓拉箭。
楼喻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霍延教他射箭时的场景。
他跟霍延学了几年,所有技巧皆已铭记于心。
耳边咻然传来箭矢裂空之声。
楼喻睁眼,最后一缕霞光湮灭于天际。
他松开手。
白色箭尾化作一道流光,在前箭即将入靶时,铮然撞上去。
两支箭在空中拐了个弯,一同掉落在地。
周围一片寂静。
楼喻一脸不满:“怎么就没中靶呢!看来今天手气不好。”
众人:“……”
您都把阿巴鲁的箭给撞掉了,还要中什么靶?
阿巴鲁豁然转首,眸色狠厉:“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楼喻愤愤道,“要不是你的箭挡着我,我就中靶了!你才是故意的吧!”
阿巴鲁:“……”
严辉盯着远处草地上的两支箭,不由垂眸沉思。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殿下故意为之?
若是巧合,只能说明殿下走了大运;若说是故意为之,那就说明这位殿下其实箭术超绝,却在藏拙。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无法辨明,世子能撞掉阿巴鲁的箭,到底是神来之笔,还是运气使然。
这场比试,大盛虽算不上胜,却也没落下乘。
反而缓解了双方冲突。
楼喻扔掉弓箭,单手捂头道:“抱歉啊骨突王,楼某不胜酒力,能不能先回去休息?”
他双眼迷离,面颊泛红,的确是醉酒的模样。
骨突王大方地挥手:“世子请回。”
楼喻一走,严辉等人自然不会留下。
一行人出了王帐。
李树立刻迎上来,扶着楼喻回到毡房。
冯二笔和宋砚打来热水替他擦拭。
温水带走了一些酒气,楼喻懒洋洋地躺在榻上。
“殿下,奴听说,方才杜芝在王帐给咱们大盛丢脸了。”宋砚压低声音道。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通晓蛮语,是听阿骨突部侍从私下议论的。
楼喻喝了酒,声音软绵绵的:“是我高估他了。”
他真不是故意让杜芝丢脸,他只是觉得,能当上禁卫军副统领,再不济,也会有点能耐吧?
结果,就这?
也不知当年哪来的底气欺辱周满。
冯二笔道:“说不定他还会怪殿下让他丢脸呢。”
“他哪来的脸?”宋砚冷哼,“都是花拳绣腿,连狼都打不过。”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冯二笔给楼喻盖上被子,“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像这种不顾大局、只为泄私愤的人,实在令人作呕!
楼喻闭上眼:“我累了。”
冯二笔立刻闭嘴,低声道:“殿下,您歇息,奴和阿砚就在外头守着。”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幕下的草原,万籁俱寂,唯余风声呼啸。
楼喻睡得迷迷糊糊,忽觉一丝寒风钻入毡房。
他陡然睁眼,借着月色,见榻前立着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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