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说第二遍。”谢辰的语气轻而冷厉,她上半身动弹不得,便抬脚踩在他鞋上。
嘴上冰冷,心里却害怕。她害怕他灼热的胸膛,和他诱惑般的哀求。
她也害怕这个烛光只照亮他的黑屋子,随时会将她拖进去咬碎,连骨头都不剩。
蔺长星不在意被她踩,这一番已经是豁了出去,连痛觉都迟钝。
“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记着,哪天你想嫁我,我就明媒正娶迎你进府,谁也拦不了。你若不想嫁我,那很应该,你惜你的命,顾好你自己就成。”
“那你呢?”她扬声问。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听你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谢辰想到贺岚,嘲讽而笑,“宴京不比南州,你也不是常星了,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是你先提的南州。”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低头在她耳畔道:“当初虽然轻易地喜欢上你,我却并非多情人,你也不必心存我恋上旁人,就不再纠缠你的侥幸。”
他往她耳朵里吹气,见她微微打颤往旁边缩,喉头滚动,情难自已地想吻她。
“蔺长星!”
谢辰厉声喊住他,在他怀里侧弯下腰,极力避开他的唇。
比起他行为上的放浪,她更惊骇的是蔺长星今日将这些话说出口。她本以为他是聪明人,会妥善藏住,他们俩一起装傻未尝不可。
她更没想到他这样打算,这是她不曾预料的事,她也不敢想。
她怕这是一个陷阱,埋在在林子里,等待迷路的困兽。
他的承诺当真吗?
这个人又不是没骗过她。
蔺长星见她抗拒,不敢继续轻薄她,却不舍得松手。
僵持之下,卫靖敲门,语气冷肃:“主子?”
“我马上出去。”谢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复,而后蹙眉压住声音告诫蔺长星:“再不放开,我就喊卫靖进来,你打不过他的。”
蔺长星孩子气地咧嘴笑:“师父说我是他的得意弟子,你等我出师,就打得过你的侍卫了。”
打得过之后怎么样,他只是在她耳边喘气,没有说出口。
屋外雨势渐小,屋内烛光半残,二人这样相拥而立,竟生出了岁月静好的荒唐感来。
谢辰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胸膛越来越热,紧贴她的背,烫得她不舒服。
“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别动,我手疼。”
谢辰只好静下来,语气仍旧冷淡:“手疼还不松开?”
“你瞧瞧这些刀疤,帮我吹一下好不好,你吹口仙气我就好了。”
“……”
谢辰自然没有搭理他,挣脱开后,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
蔺长星大汗淋漓,如鱼离水般狂喘了几口气,半点力气不剩地跌坐在地上。
被谢辰推倒时磕到的骨头,被踩过的脚,被刀割的手,一并疼起来。
心里却痛快。
南州的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他想诱惑谢辰这广寒仙子似的姑娘,难上加难。
今日他把话都说了,那是他的心里话,她能听见他便死而无憾了。
想起方才被她打断的耳边吻,他不甘心地咬紧后槽牙,低声轻笑:“下回见面,不会再轻易饶过你了。”
第22章 动摇 幼狼装成鹿
谢辰敛容而出,卫靖候在一边,她自长廊下过事,倏然停步,伸手将背后的头发和衣裳理平。
素织见她动作,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到面前帮忙。
她打量自家姑娘,见她除了耳根还红着,气息略乱以外,旁处并无不妥,衣衫齐整,于是放下心。
回到家中,未等谢辰发话,素织吩咐人备水给姑娘沐浴。
华灯绵延,夜风裹挟水雾袭面,谢辰怔然地站在屋檐下观望雨帘,“你忘了,我沐浴后出的门。”
素织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纠结道:“姑娘,奴婢怕您不洗不舒服。”
谢辰听这话奇怪,侧身问:“我既未出汗也没淋雨,为什么不舒服?”
“没出汗吗?”素织问。
谢辰仔细一想,与蔺长星僵持时,也是出了汗的,正欲开口,却瞥见素织一脸的羞涩尴尬。
谢辰霎时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难怪一路上欲言又止。
含嗔与她对视一眼,素织立即低下头去,谢辰亦红了脸,转过身去低语斥道:“乱想。”
素织被这么一骂恍然大悟,欠身道:“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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