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模样,谢辰兀然想起那日随陆千载进村子,村子里盯着骨头垂涎欲滴的狗……
这个念头方出现,立时被她藏了起来,绝不能让蔺长星晓得她把他想成狗。
她故意卖关子:“先吃饭。”
“好吧。”蔺长星心痒痒却只能听话。
屋里的门窗都关紧了,只听得大风往窗上扑,按着往年,再有几天便该降雪了。
吃得差不多时,蔺长星道:“下午我碰着你三哥了,他面无表情地朝我点了点头。但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我的,都没找过我麻烦。”
谢辰想了想谢潺面无表情的模样,“你能这样想,那也很好。”
有自信是好事情。
“这样冷的天,你夜里出来,家里人可会担心?”蔺长星怕她作难,若是国公府管的严,他便早些让谢辰回。
谢辰如实回答:“非但没有不愿,连理由都不要我的,反让我在外好好吃饭,玩得开心。”
倒并不是不担心,也让她把卫靖素织带在身边,只是太过好说话了。
她虽时常离京,但哥嫂们对她一向关心,捧着都怕她摔了。这大半年来却不一样,关心还是关心,对她的询问与督促更少了。
从前她夜里与蒙焰柔吃饭,家里还要问上一问,叮嘱她早些回呢。
蔺长星听了也觉不对劲,寻常人家哪里这般心大,更别说谢辰还是国公府唯一的姑娘。他隐约觉得国公府好像是在刻意纵着谢辰似的,就好像……极愿意她夜里出去。
只是太过惊世骇俗的话,谁也不便说出口,于是便发展成这样。
连蔺长星不好意思与谢辰分析。
但换个念头想一想,国公府抱定了养谢辰一辈子的主意,也因此愧疚,未尝不想她有自己的生活。谢辰都二十多了,此乃人之常情。
蔺长星也明白,若谢辰喜欢的人不是他,换作是寻常人,哪怕是奴籍,她都会比现在轻松。
国公府那边不会逼迫她,那样的男人也不会多要名分。
只有他蔺长星,他的身份于她而言,是个麻烦,是个负担。
他笑容淡了淡,有些难受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让你犯难?”
谢辰刚刚吃完漱过口,擦了擦嘴,故作无所谓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惆怅不已,蔺长星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心里有些害怕。”
虽然谢辰的人和心都是他的了,可他还是怕,经常怕,他昨晚做梦还梦到谢辰不要他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担忧,谢辰不知说什么,只是从腰间拿出那枚护身符,走到他面前:“别瞎想了,我人在这儿还不够吗?符是我在寺里为你求来的,别给人瞧见。”
尤其是太子。
说着,她将护身符塞进了他腰里,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个吻,“别怕。”
蔺长星怔怔地望着她,嫌她给得不够,坐在椅子里,擒住她的腰就往下压。
谢辰笑着往后躲:“一嘴的油,你离我远些。”
蔺长星下意识在嘴上摸了一下,没有油,“我漱过口了!”
谢辰还是不肯,剜他眼:“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蔺长星手上力道松了松,期待地看着她:“你还记得第一日到避暑行宫时吗,我们两那时才定下关系,我躲在偏处,你去寻我。我让你坐在我腿上,你不肯。”
谢辰立即反驳:“我坐了的。”
他目露委屈:“你没有按我说的坐。”
这样委屈的神色,正是狼狩猎前最后的乖巧,谢辰瞬间便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了。抽手就要走,被他强拉住,不知羞耻地求她:“只是分开膝盖,坐下来而已,不难的……我发誓就一次,我不会故意欺负你。”
脸上一热,谢辰与他讲道理:“才过去十余日。”
蔺长星可怜兮兮的说:“可是下回不知何时才能晚上出来,我又不能天天不归家吃饭,白天你又不愿意这样。”
他手在她背后摩挲,安抚讨好着问:“好不好?我很听话的。”
心里极度反抗,如此环境和他要求的坐姿,谢辰一件也不能接受,哪有这种坏人。
可被死缠烂打、软硬兼施之下,她却没守住防线,真的按他所愿的那般坐了下去。
她与他脸贴着脸,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他如痴如醉地望着她。
室内的地龙烧得正暖,二人很快便出了汗,他的手规规矩矩,没敢弄乱她的衣衫。他怕惹恼谢辰,将来不理他就糟了。
她不肯配合,蔺长星温声对她道:“你知道你的马球为什么打得好吗?”
除了熟能生巧还能为什么?她勉强睁开眼看他。
他笑:“因为马术好。”
才能无所顾忌地挥仗击球,不像他,马术一般,顾此失彼。
谢辰懒得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聊什么马术。
窗外风声呼啸,屋内越来越热,热潮散尽后,谢辰懒懒地趴在罪魁祸首怀里,问他:“上回谁说不想我喝药,以后都不这样了的?”
蔺长星眸子里的浓雾退了,恢复清明,他眨了眨眼睛,正要说话时,谢辰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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