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里,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女子眉目含情跪趴在枕上,男子从后扶着自己的那物,刚入了个头。
“蔺长星你真是个混蛋。”谢辰被他耍了,终是忍不住又骂他一句。
蔺长星的眼睛里发着光,仿佛碎了一颗星进去,“你知道吗,你骂人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样子也好看。”
没有人真心骂人时的声音会好听、模样会好看,之所以谢辰如此,只是因为每回她想骂他时,张口就又舍不得了。如此一来半凶半柔,含嗔带媚的,风情自然不同平日。
蔺长星往她怀里蹭,顺便占便宜:“你再骂骂我吧,好不好?”
这人无赖起来,打骂都是没用的。
谢辰把书扔在一旁的案几上,闷声不悦道:“你骗我。”
他今天就不能跟她好好说会话吗?
他装了会可怜,摇头道:“我没骗你,只要你按着画册里那样与我来一回,你想问的我立即便告诉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辰嫌他胡言乱语,当即便要下床,又被他按倒在床榻上。
他利索地将床帐放下,痴痴对她道:“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
蔺长星将被子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将她额间沾了汗的碎发撩开,体贴道:“刚出了汗,贪凉会生病。”
谢辰累得不想睁眼,赌气地刺他:“病死也不要你管。”
他笑着亲亲她的耳朵:“说胡话。”
调息片刻,顾忌着此地不宜多躺,谢辰忍着疲倦:“去备热水,我要擦洗。”
见她这么快恢复过来,蔺长星伸手过去替她揉,“膝盖不疼了?”
他一提,谢辰便恨恨地瞪他:“混蛋。”
他还真逼她按着那个图册上的来,只闹一会便罢了,不知他今日发的什么疯,偏要那个姿势释放出来才满意。
被骂混蛋的人像吃了蜜饯一样乐呵呵,对她道:“那个苦药,你别喝了。”
谢辰怔了怔,严肃起来:“现在不行,一切尚未有定数,何必徒增变数。”
他道:“很快就有定数了。”
这句话可谓关键,谢辰轻轻抚摸锦绒床单上的褶皱,心里逐渐敞亮起来。
“你不是说要全盘告诉我?”她温柔地看着蔺长星,“闹也闹过了,等我梳洗完,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你若再这样遮掩推诿,我就真的生气了,我不喜欢被人耍。”
蔺长星当然知道她不喜欢,只是因为是他,她才一次次纵容。每当她纵容他,他一面欢欢喜喜,一面又担心她忍多了就会厌倦。
他道:“好。”
木耘是个机灵的,无需蔺长星吩咐,早就备好了热水。
蔺长星要帮谢辰洗,被白了一眼,她道:“罢,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蔺长星也想到自己的前科,笑了笑,退了出去。
谢辰出来时,他正在换床单与被套,凝神专注,修长的手指将每道褶皱都抚平。
他自小不习惯人在屋里伺候,这些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做起来熟稔得很。此刻这勤快的样子,与方才色|欲上头的浪荡子判若两人。
想着看着,谢辰忽觉得这个男人真适合共度一生,该霸道的时候霸道,该体贴的时候又体贴。
蔺长星听那脚步声半天不动,不解地回头看她,见她望着自己愣神,自夸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贤惠。”
“嗯。”谢辰大方承认了。燕世子做饭,铺床,女红样样都会。
他看到谢辰随意盘起头发,露出雪白的脖颈露,暗叹赏心悦目,“你坐下等着,过会我帮你挽发画眉。”
谢辰笑了:“你这还有黛石吗?”
“有的啊,”他继续铺着床道:“之前贺岚来家里住,我去她房里搜刮过来的。”
说完他添了句:“都是新的。”
谢辰没吭声,他又道:“我不好表兄表妹那一套,更不会喜欢她。”
谢辰扑哧笑出声,悠然坐下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帮你说了,省得你麻烦。”蔺长星诚恳地自荐:“你考虑一下,我很可靠的,以后就住我家吧。”
他想过许多回,他想跟谢辰长长久久在一起,朝朝暮暮皆不分离。清晨睁眼要见她,当值回来要见她,每餐都在一起,要面对面用。春日赏花,夏日观荷,秋天望月,隆冬折梅。
他不想再跟她匆匆温存过就各回各家,夜里只能相思,那些画册子他早看腻了。
“以后你陪我,我枕头下什么书也不放。”
“你若是嫌这间屋子不好,府里还有一处崭新院落,是母亲留给我成亲用的。院子大,屋子大,床也大,我们搬过去。”
谢辰看着被他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再也不复方才的靡靡,她心想这床也够大了。
她开门见山道:“让我猜猜,你今日跟我说这些话,是否因为命格之说不作数了?”
他讶然问:“你怎么知道?”
“猜到了,若不是如此,你何必为难我?太子殿下早想撤了命格司,你闹这一场,是把刀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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