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生故作迟疑,抬头看了天子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她出生乡野,家中父母不在,只得一祖母与年幼的远方表弟,三人相依为命。”
“儿臣有意于她,今次带她回城,有意迎娶她为正妃。只她身世不好,人言可畏,儿臣便于宫宴当夜求请俞相认她为义女。”
天子审视周时生良久,神色肃然。
义女虽不比亲传之女,但俞沉向来知进退,怎会轻易答应周时生所求。
周时生坦诚的与之相对,墓地,天子忽然笑了起来,以一种和蔼关切的语气戏谑道:“朕倒不知你却是个有情之人。”
话虽如此,但天子仍未应下周时生所求。
周时生敛下脸上神情,低道:“幼时母妃仍在时,曾多次在我面前提及日后娶妻当得一真心之人。”
天子闻言,脸色骤然不悦。良久却只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无奈道:“罢了罢了,你既有此意,朕亦不想做那无情之人,只你欲纳她为正妃,那朕必得令人彻查她身世是否清白,可是良家女子。”
周时生拱手朝天子一揖,道:“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他正欲退下,似是想起一事,回身道:“父皇方才提起俞宛清,她与儿臣一样,实则心上有人。”
天子来了点兴趣,问道:“是谁?”
“冯大人弟弟冯希白,如今在翰林院当值。”
“朕未记错,他此前是在你手下做事,此前本应随你至禹州,但匆忙回城,不久就调去了翰林院当差。”
“嗯,此次南下发生一些事情,儿臣便令他先行回城休养。”
“你怎知俞宛清心喜冯希白。”
周时生笑道:“我与冯希白年岁相当,他过往在我手下当差,我偶然得知罢了。”
就此事,周时生未多言。天子也未追问,待他离去,天子这才吩咐一旁的大太监春信,“你去查查炳南烟这人,看她可否真如七殿下所言,只是一普通良家。”
“是。”
“还有冯希白与俞宛清一事,也去查查。”
天子未看重冯希臣,因此这些年待冯希臣的关注不高。这从另一方面来说,冯希臣实则比周时生与周承毅更为自由。
恍然听闻冯希臣弟弟与俞宛清有染,天子在第一时间想起冯希臣真实身份,这也是他的儿子。
春信得令后出了去,不多时,便踏着小碎步回了御书房,事情已经吩咐下去,只待静候消息便是。
天子执笔批阅奏折,心中却不如往日平静。
南方的战事是他所期待的,如今终于等到合适的时机本应高兴,只他心中一直回荡着方才周时生所说的一句话。
天子也曾年少,被人爱过,只他薄待了那名深爱他的女子,那人是周时生母妃。如今,周时生似乎与他母亲一般重情。
思及此处,天子想到前段时日与周承毅的谈话,这个长子似乎亦为情所累……
“皇上。”
春信在一旁轻声道,目光落在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身上。
天子搁笔,道:“何事?”
“贵妃娘娘来了。”
后宫中封位贵妃的有三人,如今时常候在君侧的只王钰秀一人。
天子神色稍缓,他懒散的仰靠在椅背上,道:“让她进来吧。”
王钰秀亲手捧着羹汤缓步走入御书房,天子见着,道:“可是又做了莲藕汤?怎的不交给身边宫人捧着。”
“我怕她们走路不当,将汤给洒了。”
王钰秀郑重道。
天子闻言笑了起来,戏谑道:“她们行事可比你稳重多了,我看着汤交于你不若交给她们安稳。”
“皇上又取笑臣妾。”
王钰秀似乎有些羞恼,挑眉瞪了天子一眼。
她这般看去,倒是与少女毫无二致,平日里温雅谦和,但只肖稍稍逗弄,却能将她的真性子激出来。
天子伸手揽住王钰秀腰肢,见她面貌年轻,心里有些感叹。
他是真的挺喜欢王钰秀,但也因此对她没有子嗣一事十分遗憾,只这怪不得王钰秀,是他的身体原因。
当年王钰秀初入宫,也曾怀过一胎,但未几月便小产,那时天子着人彻查,查来查去源头却在他身上。
当夜天子留宿王钰秀房中,入睡前,白日里春信令人打探的其中一事已有了结果。
因炳南烟身为盛和村人,盛和村离长安城路途遥远,要打探到她的确切消息需得令人去盛和村一趟,因此暂未有结果传回。
而俞宛清与冯希白一事,因着周时生南下路途中有天子安插进去的内应,因此倒是十分容易查出结果。
周时生南下遇刺,起因乃是俞宛清与冯希白暗中通信却被人截获,因此将周时生南下路径泄露,季仲才会责令冯希白半路返回。
这事十分重大本应令人彻查,但若将事情公开审理,必定会累及俞宛清、冯希白两人名声。因此周时生看在俞相的面子上未将此事上报,只是暗中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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