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周时生被南烟冷斥,心情却不错,他直白道:“你若不说,我倒不曾注意这人。”
南烟叹了口气,垂下眼睑道:“她是我旧友,但我有些看不懂她,当年孟养离世,她偏袒冯希臣亦令我心凉。”
偏袒冯希臣?
周时生看了眼南烟,问道:“她喜欢冯希臣?”
若非是心喜之人,怎会冷落好友而近他人?
王钰秀如今是贵妃,这事亦是旧事,南烟未承认,亦未否定,只是让周时生设法莫要让太后来烦她了。
陪着这么一位倔强专横又寂寞的老太太,真的是在遭罪,听说王钰秀这几年甚得太后欢心,也亏得她有本事。
周时生颔首应下,见南烟要离去,便起身相送。只是送人,可他偏生还去换了一身常服,明摆着是准备送出宫再在宫外相处。
南烟等着他换衣服,只觉得这人在此事上实在磨蹭的不行,只是腰带的纹路色泽便挑了许久。
南烟等的无聊了,上前替他做主,选了一青色带云纹的锦缎制成的腰带。
小宦官将腰带取来,顺势递到南烟手上。南烟一愣,见周时生微微张开双臂,神态自然,正专注的看着她,只得默不作声的上前替他将腰带系好。
你看,有的人就是有这般本事,即便不说话,也能让她人知晓他的意思。这般想着,南烟耳朵不免又有些烧了。
周时生垂眸看着,好奇的伸手捏了下南烟绯红的耳朵尖,一本正经道:“南烟,你耳朵红了?”
你不说话会死吗?
南烟心中一口气上不来,不给他系腰带了,怒道:“不系了,你自己弄。”
一旁的小宦官见此,正屁颠屁颠的准备上前接过垂挂在周时生腰间的腰带替他系好,却见往日面色沉闷的殿下颔首道:“好。”
然后,便果真如南烟所言,自己动起手来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出门时,南烟没话找话,威胁道:“日后出门再这般慢,我便不等你了。只是换一件常服,何须费这般多时间。”
“不可。”
对此,周时生眉头一皱,持否定态度。
这下,南烟的婚前焦虑终是找到了出气点,她道:“你行事可否顾忌她人,没见着我等你等的不耐烦吗?”
周时生看她一眼,反驳道:“你没有不耐烦。”
“我在生气呢!”
南烟认真道,她真的是在生气呢。
“没有。”周时生想同南烟挨的近些,伸手去捏她耳朵尖,“你也没有生气。”
南烟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就从未遇见过说一句话被人否定一句的时候,能不能顺着她些,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南烟,难道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周时生笑了笑,宽大的袖口伸了过来,握住了南烟的手,他垂眸看着南烟,柔声问道:“我不好看吗?”
好看啊!
青年面目如玉,风华正茂,笑意出于真心,怎会不好看?
南烟一直知道他是好看的,但过往不曾就他的样貌太过关注,如今这人却这般问她,真是肤浅的男人!
南烟哼了一声,不回话了,却任由周时生拉着她的手。
两人缓缓朝外走去,其间,周时生提及南烟正在看的那些话本,言语间,让南烟少看为好。
南烟与席秀将混迹在那堆话本中的艳/情话本筛选出来,竟是不下于十本,且一本比一本劲爆。
席秀将这些话本丢给南烟处理,南烟爱惜……,未立即焚毁,而是私藏。
一时,南烟整张脸烧了起来,甩脱周时生的手,质问道:“你怎知这些事?”
周时生理所当然道:“李常洛告知我的。”
这时,南烟想到席秀往日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李常洛这个死太监!’
“我没怎么看,只是见图文精致细腻,不舍得粗暴焚毁。”
南烟这话非假,她还来不及看呢。
周时生点点头,道:“不用烧,待你嫁入乾西五所,将那些话本带入宫中便是。”
他说的一本正经,南烟却一点也不想同他谈这些了。
带入乾西五所作甚?当传家宝吗?
这般,两人在离开乾西五所朝宫门走去时,却是正好撞见了提前从乾东五所离去的王钰秀。
太后一行人探望誉哥儿,见他只是精神不振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一行人在乾东五所围着他有说有笑。
王钰秀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去。
南烟见此,朝王钰秀行礼。
王钰秀停下脚步,愣怔的看着南烟,意有所指的唤道:“南烟姑娘?”
南烟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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