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坏到极致，肯定是有余地的。

比如祁慕颜，就算不希望她和秦遇时在一起，但是这些都是秦遇时的选择，她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不高兴了。

难不成，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但她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宋攸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能坏到没有底线。

“喂？”宋攸宁沉声开口，“你是谁，想干什么？”

“发给你照片，难道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到宋攸宁的耳中，是祁慕颜了。

说实话，宋攸宁没有多意外，就是觉得她大概就是莫名其妙。

“想告诉我，明天和我结婚的男人，这几天在瑞士陪你吗？”说实话，宋攸宁现在是生气的，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秦遇时，让他解释清楚。

但祁慕颜这种欺负到她脸上这件事，让宋攸宁根本没办法忍受。

“这是事实啊。”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表达秦遇时对朋友关心体贴，还帮兄弟照顾未婚妻，是吗？祁慕颜，先前我以为你是名门闺秀，知分寸懂进退，但是你现在做的这些，太过分了。既然你这样做了，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恼羞成怒？是不是知道在阿时心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生气的？”

祁慕颜似乎有的是办法激怒宋攸宁。

宋攸宁也知道是这个理儿，越是生气，估计祁慕颜就越是高兴。

她就不清楚了，让她这么不愉快，祁慕颜是不是会特别开心？

“我不想和你讨论在秦遇时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他回来和我举行婚礼，其实你就该知道，到底是谁重要。”宋攸宁努力让自己不生气，“另外，你这样很自私。”

“我自私，呵。”祁慕颜冷哼一声，“宋攸宁，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不自私吗？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和秦遇时感情，后来，你又利用萧南溟。你比我更加清楚，秦遇时和萧南溟他们是朋友是兄弟，你在里面搅和算怎么回事？现在，你名义上是萧南溟的未婚妻，又在瑞士和秦遇时……你就为了拍这些照片给我看，但是你有想过萧南溟，想过秦遇时吗？”宋攸宁问道。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有开口，想来是被宋攸宁问到了。

宋攸宁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祁慕颜，你消耗的，是他们对你的感情。”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不是想要从祁慕颜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对她鞍前马后。

是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所以会无条件的帮忙。

要是季微有什么事的话，宋攸宁一样会没有任何言语地帮忙。

让他们帮忙的，是过去的情分。

但是情分这个东西，时间长了，是会被消耗掉的。

“或者，你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对你的感情，所以你才能这么随意地消耗。所以，我说你自私呀。”宋攸宁道，“如果我像你一样有那么多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会珍惜。”

说完，宋攸宁挂断了电话。

因为知道了祁慕颜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在婚礼之前都不能有什么好心情，或者更严重一些，是破坏他们的婚礼。

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在婚礼前，还去照顾一个曾经传过绯闻的女人。

说实话，宋攸宁刚才真的都要打电话去狂骂秦遇时一顿。

但是，忍住了。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的。

打完电话之后，就更加确定了祁慕颜的想法。

感谢刚才的自己忍住了，但说实话，秦遇时在没回来的这几天里面，的确在瑞士照顾祁慕颜的啊。

要说宋攸宁心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很介意，非常介意。

真的，到了现在，宋攸宁才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可怕。

她冷静了许久，才冷静下来，心情才平复下来。

转头，发现季微还在这边。

“啊……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像一个泼妇？”宋攸宁想，如果祁慕颜在她面前，她估计能招呼上去。

亏得祁慕颜没有在她面前。

“没有。”季微道，“你能修炼到刚才的地步，已经非常厉害了。换做普通人，估计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忍着的，我差点就——”宋攸宁现在非常后悔，“不是，我对待祁慕颜那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忍着，我应该骂她的好吗？”

宋攸宁现在上演的是挂了电话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差，但她其实可以有更好的发挥。

比如，应该骂到祁慕颜怀疑人生，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么毁三观的事情。

然后，宋攸宁才会觉得舒心。

现在这样胸口里憋了一口气，说实话，真的让宋攸宁觉得难受得不行。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季微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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