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够看着许恣的眼睛,好声好气地承认是自己欺负人,给足了许恣思考的时间。然而吴够的退让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许恣心中有数:并不是自己被吴够传染了表达障碍,而是这件事对他来说从来就不容易。
许恣见过很多害羞的人,但严重到接近晕厥的的确只有吴够一个。某种意义上说,吴够的确是最不适合舞台的那类人,甚至于他会出现在这个节目里本身就是件很神奇的事。
“可能有点吧。”许恣忽然改口,接着,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从口袋里摸出了刚刚没扔掉的镭射糖纸。
“但也不是奇怪,”许恣揉搓着那张糖纸,看着它在不同角度变化出的不同的颜色,喃喃低语:“只是比较特别。”
过去了十多秒,吴够才恍然回神,想起他们在不久前似乎是有过一段关于“特别”的谈论。而现在,许恣把吴够评价他的那个词,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就在那个瞬间,吴够心里忽然像是打开了一扇窗,明媚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把里面映得敞亮。他忽然意识到,原来不需要用贫瘠的语言去向许恣传达自己复杂而难以言说,却仍想让对方知道的心意。
吴够是个producer,相比面对面,创作才是他表达的途径。
之前一直定不下来的歌名在这一秒得以确定,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许恣时产生的联想。
而等到许恣被鲜花与掌声簇拥,就是这首歌曲发布之时。
第20章
言叶打内心觉得,从他出生到现在,再到未来,不会有哪个生日的惨烈程度超过18岁的这一次。
先是他的公演队友们,瞒着他弄了个有唱有跳还有弹的节目,也不知道私下和多少人说了,除了表演的几位,观众席竟然也有不少跟着唱的。言叶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阵仗,早上吃饭时还得意洋洋地和林朗说自己以后就是成年人,不用再去黑网吧了,晚上就被搞得鼻尖红红眼睛红红,在愈演愈烈的起哄声中鸵鸟埋头,鼻涕眼泪糊了一手。
再是节目组,团建结束后,选管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两个大箱子,宣布每个人都有十分钟的自由电话时间。听到妈妈声音的瞬间,言叶憋了许久的情绪轰然决堤,极其嘹亮地“哇”了一声,抱着手机嚎啕大哭起来。
“我队友们……给我搞了个……超大的惊喜……”呜呜咽咽哭了许久,言叶终于缓过劲来,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和电话那端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所有反应都被摄像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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