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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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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放下茶盏晃动中浮在茶水面上的青叶沉于盏底,长指敲点桌案三下,给了小福子一个手势。

小福子顿悟忙上前道:“太子妃,这碗肉糜鸡蛋羹是奴才命人煮给太子殿下的,既然您吃了那……”

后话小福子没再吐露一个字,孟佼佼约莫知道小福子想说的话。

孟佼佼故作端庄的甩出干净的绣帕温温吞吞的擦拭嘴角,擦完她施施然起身,福了一礼:“妾吃饱了,先行告退。”

转过身欲要走时,她冷不丁冒出一句。

“宫里带来的那位厨子做肉糜鸡蛋羹的确很好吃,妾会替殿下赏赐他的。”

孟佼佼说罢潇洒的走出隔间,甩给狗男人一个纤细的背影。

小福子看着离去的娇人儿,怅然道:“殿下,要不奴才再让厨子为您做一道肉糜鸡蛋羹?”

赵聿坐在原处冷声道:“孤今日也不用晚膳了,早些安置吧。”

*

入夜,雕花窗外夜色浓厚,如墨倾倒在苍穹,冰冷的月色下弦月如钩缀在天际,船桨划过湖水发出的哗哗声在耳畔清晰可闻。

孟佼佼瞪大了眼盯着悬在梁上照着月光的珠帘,一颗颗的数着。

这是她数的第五遍了,珠帘正正好好串着六百六十六颗珠子,凑成了个吉利数。

数完这一遍,孟佼佼也腻味了,双臂摊在两侧想放松放松,在听得身旁男人匀和的呼吸声后她更加睡不着了。

天亮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不太想等赵聿醒来,翻来覆去几下孟佼佼逼迫自己入睡,可身侧躺着的狗男人实在扰她睡眠。

她扶着隐隐作痛的腰缓慢的挪动身子爬到软榻边上,她翻动身子从软榻上滚下去,还顺手劫走一床锦衾铺盖在身上,将整个娇小的身子蜷缩起来包裹在锦衾里打起了地铺。

地上自是比不上垫了厚厚棉絮的软榻,又冷又硬不说还容易发生踩踏事件,可对于孟佼佼而言与其受苦受难躺在地上睡,都要比和赵聿睡在一道好。

安顿好睡得地方孟佼佼放下心来入眠,只是如此后果便是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尤其是自己受了伤的腰疼的她撑坐都撑坐不起来。

可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锦衾却完好无损的裹在自己身上。

明明她躺在地上睡的,醒来却在软榻上见鬼了不成。

容不得她细想,腰间的痛楚催使孟佼佼起身,她憋着口气努力起身靠在软枕旁。

就在这时,靠近门扉的几扇雕花窗牖,投进骄阳倾泻进屋内的斑驳光影,赫然有人挡住这扎眼夺目的光晕。

来人轻叩门扉,长身玉立的站在屋外用清澈如水柔和的声唤道:“太子妃娘娘,可醒了?”

孟佼佼朝门外道:“醒了,有何事?”

“臣可否进来?”

孟佼佼拢了拢外衫,见屋内无旁人便没那胆子唤他进来,只道:“你且等等。”

锦绣那丫头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孟佼佼无奈自己动手起身更衣,换了身妥当的衣服她才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前推开门。

但见那宋九昭一袭竹青色织锦绸缎长衫风度翩翩的摇着折扇,看似轻挑的立在孟佼佼跟前:“太子妃,又见面了。”

孟佼佼两手撑着门,低声道:“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宋先生?还是宋大人?”

眼前的宋九昭,孟佼佼脑海里还存着点印象,那天去给赵聿送参汤的时候这人也在,书中对宋九昭的着墨也不多只说他是为赵聿出生入死的谋士,至于这人从哪来的只字未提。

宋九昭淡笑道:“宋某出身市井虽有官职在身但还担不起大人两字,太子妃还是称呼臣为宋先生便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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