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在赵芙荷的认知力,温知夏她……本不该出现。
温知夏清艳的眉眼掀起来,转动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脑海中想的却是在医院中,赵芙荷的那一句“我想要试一试你的婚戒,我觉得,应该会很合适。以后……需要的时候,才可以挑选个相差无几的。”
再看着赵芙荷今天的穿着,以及周遭宾客似有若无的议论声,温知夏心中冷意的同时却更加的想要笑。
你让她这种性子的人,像钱红丹在酒店捉奸一样的拽着小三的头发殴打,这显然不太可能。
温知夏只是看了一眼顾平生,顾平生沉冷而深沉的眼眸从赵芙荷的身上移开,落在她的身上,“夏夏,我……”
温知夏在他的注视下,缓慢的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
一瞬间,顾平生的脸色大变,大掌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温知夏看着他狭长的眸子数秒,泠然启唇,浅笑:“你怎么那么紧张,我不过是忽然想起来,顾总的小学妹说过,想要试试我手上的婚戒,今天都追到这里来了,我总不好再拒绝。”
“婚戒是什么人都能戴的?”顾平生睨着她,声音发沉。
温知夏眉梢略略抬高,语调透着薄凉的冷意,她声音不大,并未故意遮盖自己的情绪,她说:“我以为,你不知道。”
赵芙荷今天穿成这样出现,温知夏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顾平生剑眉微皱,握着她手的力道收紧。
温知夏却抬手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一个个掰开,“既然有意外之客,顾总就好好陪着吧。”
顾平生再次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给她离开的机会,目光泠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赵芙荷,“把衣服脱了。”
他这话,不要说是赵芙荷,就是在场听到的其他人都楞了一下。
“学长……”
“李秘书,带她去把衣服换了。”顾平生扬声说道。
李月亭放下手中的酒杯,几步走过来,看了眼赵芙荷,又看了一眼温知夏,对顾平生说道:“是……我现在就让侍者重新买一件衣服给赵小姐换上?”
集团庆功宴上,因为女主人的一时喜恶,让前来的客人换上新买来的衣服,仅仅是因为外人眼中的撞衫,这话传出去,不要说对温知夏不会产生什么好结果,就是顾夏集团都会成为谈资。
但倘若就让赵芙荷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庆功宴上,温知夏的颜面也丢的差不多。
这是进退两难的处境。
“赵芙荷小姐,又见面了。”人群中走出来的张之彦,对着温知夏举了下酒杯,转过身对着赵芙荷绅士的伸出手:“今天见到赵小姐艳色更胜,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共舞一曲?”
张之彦跟顾平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的气质虽然不同,但对女人,尤其是对于赵芙荷这种想要向上爬的女人,有着相差不多的吸引力,尤其……
他的这个邀请可以说是完美的结束了赵芙荷目前尴尬的处境。
赵芙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平生,见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握了握手掌之后,就答应了张之彦的邀请,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张之彦打了一个响指,走入舞池中央。
只是,张之彦舞步优雅,一见便知道是有着很好的基础,但是赵芙荷便没有这样的好运,几次出现磕碰,踩到了张之彦的皮鞋好几次。
赵芙荷几次道歉,张之彦不知道是听没有听到,除了最开始邀请的时候,对她笑了下,之后全程的共舞中,半分表情都没有。
温知夏看着舞池中央的两人,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打算离席的时候,却被顾平生握着腰肢,带到了舞池中央。
音乐悠悠扬扬,温知夏虽然并不想要跳,但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是旁人没有办法相比的。
他微微弯下腰,看着她清艳的眉眼,“她,我并未邀请。”
“顾总,说的是,赵小姐不是也已经说了,是她凑巧前来,只不过是偏巧撞衫罢了。”她笑着,笑着未达眼底。
倘若只是撞衫自然不构成什么问题,只是赵芙荷今天的发型和妆容,宛如就是比照温知夏一比一完美还原。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
顾平生眉间微锁,“……你刚才说起的试戴婚戒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温知夏轻笑一声,三分嘲弄,“顾总这是在跟我装傻?”她顿下脚步,指尖抵在他心口的位置上,按着戳了戳,“赵芙荷对你是什么心思,你真的不清楚?顾平生,我说过,如果你有别的女人,我们的婚姻就作废,我不接受第三者。”
她的声音稀薄如刀,“如果我知道你出轨,我们就离婚。”
赵芙荷再三的出现在她的周围,温知夏除非是傻子,才会感觉不到异样。
顾平生眸色深深;“在你心里,我们的婚姻,就是说离就能离?”
这话,倒像是她对这段感情不负责任。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没说话。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找好下家了?”他的视线落在正在跟赵芙荷跳舞的张之彦身上,而张之彦像是也觉察到了他的注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温知夏抽回自己的手,“要说倒打一耙,谁能比得上顾总。”
她转身,在一舞尚未结束的时候,离开。
被晾在舞池中央的顾平生,看着随着她走动而晃动的裙摆,按了按太阳穴。
看到这一幕的张之彦也随之松开了赵芙荷的手,绅士的表示:“赵小姐很有跳舞的天赋。”
不说跳的好不好,只说有天赋,那便是较为委婉的表示——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赵芙荷自然也清楚自己跳成了什么模样:“……我,我很少跳舞,弄脏了你的鞋,真是对不起。”
张之彦唇角勾了下,朝她的面颊伸出手。
赵芙荷面颊一红:“张,张总……”
她表现的就像是个初出茅庐,干净清纯的小女生,张之彦倘若不知道她在君悦做过台,说不定还以为她生性娇羞。
张之彦的手落在她的头上,抬手将她用来固定头发的发夹拿下来,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我有句话,刚才见到赵小姐的第一面就想要开口。”
赵芙荷扮着天真懵懂:“什么?”
“知夏的颈部留白很多,侧颈修长,宛如白天鹅,而赵小姐的脖子短小的多,侧脸轮廓也不及她柔媚……你这般不考虑自身情况全部照搬,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典故,说是一位东施姑娘丑陋不堪偏偏要学貌美的西施,宛如笑柄。”
赵芙荷原本跳动的心脏,因为一句“东施效颦”而沉到谷底。
张之彦抬起她的手,将手中的发夹放到她的掌心里:“她带着的发夹是极其稀有的皇后凤凰蜗牛珍珠,不是什么小门店里就能买到人造珍珠。知夏气质清冷,于今天的长裙再合适不过,赵小姐俗艳……着实不太合适。”
在张之彦离开的之后,赵芙荷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变化,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垂在两侧的手都在颤抖。
东施效颦?俗艳!
穿在温知夏身上就是惊艳清冷气质出众,穿在她身上就成了艳俗?!
不过就是因为温知夏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而她就是个身份不高的外室!说到底,张之彦就是觉得她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温知夏高高在上,她就要跌入尘埃吗?!
赵芙荷的心里的火焰越燃越烈,下意识的转过头视线去搜索顾平生,但是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一处——
是温知夏离开的背影!
赵芙荷握紧了手中的珍珠发卡,硌的手掌生疼,但她却需要这种疼,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温知夏去了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衣服,眼神波动了下。
“学姐。”
在她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在她身后的赵芙荷。
温知夏抽了两张擦手巾,细细的将手指上的水珠擦掉干净,瞥了一眼赵芙荷全然散落下来的头发,“有事?”
“是学姐,让张之彦来羞辱我的,对不对?”要不然怎么就会那么巧,张之彦出现的那么及时,猜到她不会跳舞,还特意邀请她到舞池中央,为的就是要看她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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