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仁努力压制着怒气,面色也是八分僵硬,语气更是冷硬了许多,“陆公子!既然金库被盗之事你不知情,那明日约请令堂见面再详谈罢!”
“别,千万别!我爸爸还在医院呢!”陆景天和他绕到现在,脑袋瓜子早已不堪重负,根本就不想再隐瞒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金库被盗还是你给我们家摇了电话我才知道的,我爸爸那根本就不知情,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你说什么?!”这一次,廖东仁可顾不得绅士不绅士了,一下子站起来,拍了桌子,“胡闹!这就是在胡闹!你可知道这金库的事到底有多紧急,事情到底有多大!你父亲陆总长他竟然不知情?!你可知道看守金库的藏宝图只你父亲一人有,你,你们陆家真是疯了!”
“廖先生你别急啊,不就是金库被盗吗,我给你找回来就是了!”陆景天一看他急了,连忙道,“就算找不到,我给你不就成了!”
“无知小儿!”
廖东仁自觉和他讲不通了,“陆总长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别!廖先生你千万别去找我爸爸,我爸爸要知道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非得抽我不可!你可不知道,我爸爸那皮鞭子抽人可疼了!”陆景天见他站起来,连忙伸手去拦。
楼下舞池。
白清灵一曲结束便和颜楼在舞池外找了个既能看到楼上,又能喝香槟的地方。
她看见楼上廖东仁的大白脸又被气黑了,正七窍冒火又隐忍又忍不了的模样,对颜楼笑了,“你是怎么猜到这火能烧起来的?”
男人神色淡淡,“因为他蠢。”
“这倒是,”白清灵摇了摇头,“要不是他蠢,怎么会被一个小保姆骗得团团转,”她冷笑一声,饮尽酒杯里的香槟,放下酒杯,“走吧,再跳一曲。”
从舞池出来时,楼上的陆景天和廖东仁以及小怜已经离开。
白清灵也有些困倦,和颜楼两人出了俱乐部,等灯塔上的灯泡亮起来时,汽车夫将车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
白清灵手捂着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的说,“今儿个这把火烧得好,烧得旺,我就不信了,陆家能把丢了的整整一金库金条填补上。”
“陆家根基不浅,填上也是有可能的。”颜楼淡淡道。
“这都弄不垮他陆家,”白清灵放下手,他这一句话,让她也精神了些,“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抢了陆家自家的金库,让它填补不上?”
她说完,又觉得好笑,“盗匪们盗了藏宝图才能找到的金库,却不盗陆家的金库,也真是奇怪。”
左右也是想不通,她琢磨起仪式来,“我这边的‘亲戚’你都见过了,你要有什么相熟往来的亲戚也一并叫过来吧,仪式的时候热闹些。”
颜楼看了她一眼,“我是孤儿。”
她略僵了下,心里隐隐有些歉意,可又一想,他都孤儿那么多年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秋夜低风,有些冷,白清灵双手将披肩围紧了些,“我忘了。”
汽车夫不敢吭声,抓紧了方向盘,车里静谧无声的,只剩下了些许尴尬。
“如果仪式前,陆家垮了,那大小姐,”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顿了顿,“还嫁么。”
白清灵扭头看他,有些诧异,“我看起来像是在利用你吗?”
她是有些小心思用了些小手段,可是她没说过不真的嫁给他。
在等他回答的时间里,她反思回忆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他忽然产生这种想法的。
颜楼唇角扯动,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汽车夫把车开到了白公馆,到小洋楼前停了下。
白清灵开了车门,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却见他没有下车。
她弯腰,皙白的指隔着车窗敲了敲,等颜楼把车窗摇了下来,她看着他,认真的说,“我想好了,还嫁的。”
回到了卧房,白清灵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下,闭上眼全是颜楼看她的模样。
她说她想好了,要嫁给他。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有事要办,然后就离开了。
竟是就这么的离开了!
白清灵坐起,一把扯下枕头,又扔到了一边,连烫了又修剪过的长发都凌乱了几分。
点头是什么意思,有事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娶了吗?
她喝了许多香槟酒,又跳了许多舞,与陆景天斗智斗勇了一晚上,此刻只觉脑袋是不够用了。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觉,可更想要从颜楼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白清灵捂着头,很是后悔没有多问一句了。
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
隔天一早,她就醒了过来。
厚重的窗帘将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她光着脚踩着地毯扯开窗帘时,发现朝阳未出,只有朝雾茫茫。
回到床上,也不是不困,捂着口唇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可就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白清灵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她想着,今日说什么都要问清楚了。
昨晚那一点头,仿佛是求他娶她一般。
想到这里,白清灵重重的一哼。
这一生气可就更睡不着了。
腹中空虚,她按着不停咕咕乱叫的肚子,按下了床边的电铃。
片刻,佣人在门外敲响了门,“大小姐。”
“颜楼呢?”她歪头问。
“颜副官在客房休息。”佣人回。
“他回来啦?!”白清灵赶紧从床上下来,打开了门。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一身黑色法兰西长睡裙,衬得小脸更加白皙软嫩。
“是今晨回的,颜副官吩咐了厨房为大小姐准备了早餐。”佣人答。
“今早哦。”白清灵顺了顺长发,想了想,“帮我端进来吧,等他醒了让他过来找我。”
关了门,白清灵舒心了许多,又糟心许多。
舒心的是他‘回’了白家,糟心的是他今晨才回。
这到底办了多少大事,才会在清晨回来。
她坐在床上等早餐时,掰着手指头数着之前他说过的,要忙碌的事。
——日常军需,设备,兵营调配,白公馆开支,还有陆家金库,
难道是,陆家金库?
昨日陆景天显然是狠狠得罪了那位廖先生,陆家还真是很有可能在仪式前就垮了呢!
用完早餐,白清灵在卧室里等了许久也不见颜楼过来。
仔细想了想,要真是忙碌一宿,可不还是要补觉的?
如此等了一上午,中午在餐厅用午餐的时候,她才眼见着颜楼,穿着不失风流的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衣与浅灰修身马甲,一步步下了楼梯,向这边走了过来。
白清灵看了一眼,保持矜持优雅的模样,想等人走近了,再说句什么,问一句什么。
可人还没到近前,就被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
一晚上加一上午的等待,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断,她气愤的看向大厅,看着佣人接了电话唤了颜副官,看着他的皮鞋就调转了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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