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灵经过书房门前的时候瞟了一眼紧关的门,转回脸时心底叹了口气。
到底是陌生人了。
下了楼梯,下人就带着她出了小洋楼。
书房里,颜楼走到窗边,看着她走在花园里,这一幕对他来说,似乎是十分熟悉的。
就好像他也曾这般站在书房里,看过某个女人在花园里一样。
门房打开门,她走出去时黑色汽车的后门打开着,后车座里面隐约能看到一双属于男人的皮鞋。
颜楼俊颜紧绷着,就转过了身。
汽车开走的声音响起,他唰的一下扯上了窗帘。
书房里,漆黑一片。
男人坐在书房里,双手交叉握着搭在桌面上。
俊美容颜在黑暗中冷着。
门外,警卫员敲门声响起。
“进来。”声音和着冰碴,让人后背发凉。
警卫员推开门时,只有走廊里透进来的光,隐在暗处的男人看不清脸色,但也让他心脏砰砰乱跳,生怕说错一句话了。
“查清楚了,白小姐确实与夏公子见过面。夏公子去教会医院见过白小姐,还当着白小姐的面射伤了自己的腿和手臂,是,”警卫员有些犹豫,甚至也有些怀疑自己查到的事情了,“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刚?”黑暗中,颜楼眯了眯眼。
“是的,就是下午一点发生的事情,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然后白小姐回到医院辞了工,就来了这里,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颜楼放在桌面的手分开,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夏至弦这是刚见完她,取了子弹包了伤口就迫不及待的找过来了?
这由不得颜楼不误会。
在他看来,夏至弦抢了帅府和帅印,将白清灵赶出了白家,白清灵住在教会医院,而夏至弦在得到夏欢沁失踪甚至死亡的消息后,又后悔如此对待白清灵了,便追去了教会医院,于是便有了警卫员查到的那一幕。
他这是自己将自己的腿和手臂打伤,当面向白清灵赎罪了?
白清灵呢?
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夏至弦告诉了她这里的地址,说了他与白清灵之间的兄妹关系,她就贸然过来投靠了?
这也不无可能。
那几个杀手怎么也不说来历,也十分有可能是她雇来替她唱戏的。
夏至弦知道她会过来,便找了过来与他说要娶白清灵。
颜楼左思右想一番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沉默了许久。
警卫员不敢走也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又昂头挺胸的等候指令。
“备车。”
*
黑色汽车里。
白清灵侧脸,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夏至弦。
夏至弦挑眉扭头看她,“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么。”
“没见过你这样,”
贱的。
白清灵不着急问他找她出来做什么,左右她已经住进了颜楼新公馆,夏至弦找她出来,颜楼自然也知道的,还有时间,不妨到了地方再说。
夏至弦多聪明,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冷哼一声不搭理她了。
到了起士林,汽车夫打开车门,搀扶着夏至弦下车,白清灵自己推开车门走下去,见汽车夫把夏至弦留下自己开车去停车时,她就要进门,被夏至弦叫住了。
“过来扶我。”他黑着脸说,“该还你的都还你了,欢沁是你最重要的女朋友,也是我女人,你得代替她照顾我。”
白清灵回头瞥了他一眼,“不要脸。”
说完甩头进了门。
门童看见夏至弦,连忙过来搀扶他。
一下午,夏至弦当着白清灵的面给自己两枪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海城。
门童十分有眼力的过来帮忙,夏至弦则是黑着脸,让门童扶着他快步过去,一边追着白清灵说道,“白清灵,你是白眼狼。”
白清灵站住脚步,转身盯着他,“夏至弦,你要是专门过来和我斗嘴的,那你不够资格,你要是想说事,就闭上你的嘴!”
夏至弦冷笑一声,指了指一楼靠窗的位置,“就那吧。”
他腿有伤,虽然包扎了,但到底上不得楼的。
两人落座,白清灵不客气的点了许多,等侍应生离开了,她才淡漠的看着夏至弦,“该说的都在医院说完了,你现在找我出来,肚子里又揣了什么坏水?”
夏至弦嗤笑一声,“这边利用完我,那边就去找上了颜楼,还是住进了人家家里,白清灵,不过两年时间,羞耻心都没有了么。”
“我住在哪里与你是一点干系没有,我倒是奇怪了,两年前你就见不得我和颜楼好,现在又过来说三道四,夏至弦,”白清灵打量着他,“你莫不是看上颜楼了?”
夏至弦脸沉了沉,“话不要乱说。”
“所以,我去哪儿又与你何干。”白清灵冷笑道,“你想悔过,不是我逼着你悔过,你们做的错事坏事我也不屑去说,可既然你过来打算和解,我便大人大量,放你一马,可不代表我白清灵是你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牙尖嘴利。”夏至弦最看不得她这张伶牙俐齿。
“小肚鸡肠。”白清灵回敬他。
侍应生上完餐,白清灵切着牛扒,垂眸想着颜楼的反常模样时,不自觉的微微皱了下眉。
夏至弦唇角勾着嘲意,“想男人呢吧。”
“关你屁事。”白清灵头也不抬的切完,塞入口中。
夏至弦被噎,又冷哼一声。
他腿和胳膊刚包扎好,还是疼痛。
只是他想快些把事情处理好,去外滩。
“你与简西年是怎么回事。”夏至弦喝了一口清水,放下杯子时问她。
“没怎么回事。”白清灵淡淡道。
“你在外滩与颜楼登报离婚了?”夏至弦又问。
白清灵手中的刀叉滞了一下,睫羽也颤了一下。
夏至弦挑眉,“是你主动登报的?”
“与你无关。”白清灵凉凉道。
“这倒是,不过对于颜楼来说倒是好事了。”夏至弦毒舌道。
白清灵放下刀叉,抬眸看他,“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专门过来与我吵嘴架的?”
“倒也不是,”夏至弦扫了一眼窗外,隐约看到一辆黑色汽车开到拐角处停下,车窗降下去,里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收回视线,薄唇勾了一下。
然后伸手将白清灵桌前的盘子拖了过来,拿起刀叉切了起来。
白清灵皱了下眉,“你搞什么。”
“没什么,孔老六是海城的,简西年是外滩的,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一块去,可孔老六的弟弟孔世华就被简西年带走了,我让人查了,简西年不久前在教会医院陪你待了不少时候,人走后又留了几个在医院外面保护你,我觉得你让我去外滩,是设有计谋的,”
夏至弦切完,用银质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递向她唇边,“张嘴。”
白清灵皱眉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吃了我再说,总是不会害你的。”夏至弦笑道。
白清灵别开脸。
“你不吃,我可就不救孔世华了,孔老六的死对我来说毫无负担,战场上不就是你死我活么,你吃了,我养好伤就动身。”
夏至弦笑着举着胳膊,偏偏还就是左臂。
笑在脸上,脱了灰色大衣的白色衬衫的左臂上,就隐隐沁出了血来。
白清灵看着他上演的苦肉计,冷着脸张开了口。
起士林外的黑色汽车里。
男人暗深的眸子眯了起来,视线就落在了白清灵张开的红唇上。
她张开口,银质叉子上的牛扒就塞进了她口中,叉子碰触到了她的唇。
颜楼嗓子眼发紧,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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