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蕉莞尔,每年九哥哥好像都只会说这最简单的四个字……她噙着满满笑意接过木盒,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个银制的镯子。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傅亭蕉反复端详了一番,猛地抬头:“六辫镯?”
六辫镯是以前的贵族女子的传统及笄礼物,不过由于制作工艺比较复杂,如今已经鲜少作为及笄礼物了,更少有人佩戴。
她还是从以前留下来的画册中见过这镯子,因而才认出来。
傅亭蕉顿时眉眼弯弯:“谢谢九哥哥。”
这样一个已经被遗忘的传统礼物,居然还能被九哥哥想起来,还特意在及笄之日送给她,让她感到一种十足被珍重的心情。
她含羞带笑地伸出手去:“九哥哥给蕉蕉带上吧……”
“嗯。”左夺熙终于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细白的手腕上,眼底流转着贪恋与爱怜,将六辫镯给她仔细戴上。
这六辫镯是他亲自监制的,工艺堪称完美,大小无比契合,此时圈在傅亭蕉的手腕上,浑然天成,就像原本如此。
也像……将她圈住了一样。
在这次及笄礼上,左晟给傅亭蕉在江州封了邑,这便意味着傅亭蕉便是不靠宫里、不靠太后、不靠傅横,也有了自己的收入。此外,左晟还给她赐了一座郡主府,名唤“骄阳阁”。不过太后喜欢傅亭蕉,便不让她搬出去,依旧留在她在宫里,说要留到她出嫁。
傅亭蕉及笄礼之后的第二日,左夺熙便要回遗州,而傅横也要回边关月兰了。
在离去之前,傅横找左夺熙密谈了一次,至于谈了什么内容,旁人无从知晓。
傅亭蕉同时送走了父亲与九哥哥,惆怅了好一天。
不过,分别了大半年重新与左夺熙相见,她发现自己的感情越加明确而坚定了,所以再度分离也显得不再可怕,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一直等下去。
等到拨云见日那一天。
*****
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到了十月左晟的生辰时,左夺熙终于再度回来了。
左晟的身体入秋之后便不怎么好了,太医说是身体虚耗过度,又染了风寒所致。
所谓的虚耗过度,其实指的就是太过纵.淫女色。
左晟一贯风流,从十来岁初尝女人滋味后,这些年就没断过女人。或也因如此,如今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身体就已虚了。而身体虚空之后,本该收敛淫.欲,修身养性,才能把身体养好。可是左晟却偏是不听,这么多年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所以依旧我行我素,加上风寒袭来,所以越发虚弱了。
但即便如此,左晟还是离不了女人,依旧每晚要有人伴睡,兴致来了便是拼着病体也要行乐一番。
人生得意须尽欢……左晟最近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是以,今日的生辰宴,虽太医一再说了感染风寒身子虚弱不宜食用螃蟹,但左晟依旧敞开肚子大快朵颐,太后劝了也不听。
宴会上,皇子们按序一一呈上给父皇的生辰礼。
左孟东呈上的生辰礼是一串南海串珠。
这南海串珠说是聚了南海之精华,可以护佑平安,同时助佑身体康健。
自从病了之后,左晟不知道收过多少助佑康健的灵芝和珠宝,因此这礼物也不足为奇,不过到底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他赏光似的略笑了笑,叫人收好。
轮到左夺熙时,他送上的礼物却与别人的都不一样,竟是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册子。
左晟叫人将册子拿过来,凝神一看,竟是遗州的肃清册!
他目露欣喜,当下就开始翻看起来,越看越是高兴,遗州的事压在他心上几年,如今竟真的被左夺熙解决了,而且解决得还不错。
“好!”左晟大喜,当着参加宴会的朝中上下面前,大赞了左夺熙一番。
左夺熙面上依旧沉稳淡定,而傅亭蕉已经开心地多吃了一碗饭,就好像自己被夸奖了似的。
第二天,左夺熙依旧回了遗州,但是他知道,离他重回铎都不远了。
果不其然,在半个月之后,左晟的诏书传到了遗州,将他调回了铎都。
十天之后,办完所有交接的左夺熙,再次回到了铎都。
这一次,他不会再走了。
傅亭蕉高兴极了,想想两人竟是分别了一年多,只在中间见过两回罢了。
“九哥哥这次不会再走了吧?”她怀着期许,小心翼翼地问。
左夺熙嘴角噙笑,目光藏着深意:“不会了。”
得了他的话,傅亭蕉才算彻底安下心来,她扬起清丽的笑:“那今年蕉蕉又可以陪九哥哥过生辰了!”
左夺熙的生辰很快就来了,今年是弱冠之年,与往年格外不同,所以左晟特意给他办了生辰宴。
但是于左夺熙而言,所谓的生辰宴不过是笼络聚己的手段,而只有在所有人都散去,只有傅亭蕉留下来陪他吃长寿面时,才算真正地在过生辰了。
在一起吃过长寿面后,他便主动地讨要礼物了。
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充满好奇,傅亭蕉会给他送什么。
傅亭蕉双颊绯红,笑道:“九哥哥把眼睛闭上。”
左夺熙牵起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依言闭上了眼睛。
随后,一个软软的带着清香的唇贴了上来。
左夺熙一震,还来不及捕捉这个吻,这股柔软与清香却又立刻退开了。
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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