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也看到当时公主是先压在玉婕妤身上倒地,而后才身子一闪躺倒了地上,装昏了过去的。可就算那样,她也免不得担心,那可是青石地面,就算铺了毡子,那也是小面积的,公主要是真把头磕到了那青石地……
上官浅韵仰头美人出水,抬手将头发抚到身后,看着皱眉的持珠笑说道:“持珠怎么忘了,我既然懂医术,自然知道人体什么地方最脆弱,在摔倒的时候,我早保护好自己了。”
至于那位玉婕妤,她自己作死,又怨得了谁?
持珠低垂着头不言不语,闻着清池中的香气逐渐淡去,她也就放心了。太皇太后说过,公主身上的异香非是天生,而是来自于唐皇后的血脉遗传,回想当初太皇太后的神色,似乎唐皇后的身份很不一般,令那位强势一辈子的三朝太皇太后,也有所畏惧。
太后在外安排了一番那群御医后,便带着她不成器的儿子离开了昭阳殿,再留下去,谁知道她儿子的魂儿,会不会被那个小妖精给勾去了?
上官浅韵不会知道,她厌恶的弟弟,竟然对她这个长姐,存了那样恶心的心思。
而这件事,也是搅起后宫真正风云的开端,一石惊起千层浪,自此前朝后宫,展开了巨大的动荡。
不过,这也只是后话了。
转眼间,自玉婕妤赏花宴上出事后,又已过了一月……
昭阳殿
“皇姐,六月荷花开的正好,你怎么不出去多走走呢?总闷在屋子里,可是于你身体不好的……”上官羽这些日子里,可已成了昭阳殿的常客了。
上官浅韵对于他这个一国之君,可从来都没有个好脸色,淡漠的忽视对方的存在,她执笔在画大漠风光,虽不曾去过塞外,可曾听她父皇说过塞外风光,大漠落日圆,风沙满天,有背着两座山的骆驼,有着生命力极强的仙人掌,还有着沙漠中的绿洲……
上官羽此时可没一点皇帝的样子,他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对方的侧脸,认真作画的她,透着一股淡漠疏离,好似个清冷的世外仙子,冷冰冰的谁也无法接近,也无人敢去靠近亵渎她……
上官浅韵看着画有几分失神,展君魅已离开许久了,也不知……而今玉门关怎样了?
“公主!”持珠走进来先行礼,而后禀道:“驸马来了奏帛,说已与匈奴大军交战一回,小胜!太皇太后也传来了信,说身子已大好,不久便会车马抵达长安城。”
上官浅韵抬起头看向持珠,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她搁笔起身走下阶陛,伸手接过持珠递来的小竹片,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吾安好,勿念!
持珠见公主脸上浮现笑意,她眼中也染上几分笑意道:“驸马定然是怕公主担心,才会在此次奏报军情时,让人捎来了家书。”
上官浅韵笑着颔首,双手握着那支竹片,望着昭阳殿外蔚蓝的天空,她唇角含笑道:“他安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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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将军出来了吧!千里送家书,吾安好,勿念!作者已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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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昏君的龌龊心思
上官羽虽然早得了他母后的告诫,让他不要因色而犯糊涂,可是他那日回去后,也就憋了三日,就用探病的由头来了昭阳殿,那时的上官浅韵虽然卧病在床,他没能见上面,可却真实的听到了她冷冰冰的声音,似泉水泠泠悦耳动听。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慢慢的得见了苏醒着的她,虽然人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可他还是觉得静静的看着她,心情便会很好。
今日见她展颜一笑,果然是令百花都失了颜色的美,可惜这份美丽笑靥,是因为其他男人而存在的。
上官浅韵接到展君魅的家书,又听说皇祖母快回来了,她自然是心情很好,可一转身瞧见那令她厌恶的人,她的笑颜散去,换上了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道:“皇上,这里是昭阳殿,纵然你我为姐弟,也多少该避嫌一些为好!持珠,请皇上回宫,我累了,近日不想见任何人。”
“是,公主!”持珠送走了回内殿的上官浅韵,抬头便面无表情的伸手请道:“请皇上回宫!”
上官羽始终是被人逢迎惯了的一国之君,近日一直被人厌烦的驱赶,他自然是龙心很不悦到了极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上官浅韵,你若是对谁都不假辞色也就罢了,孤就当你是个冷美人供着又如何?
可今日见你也会笑也会温柔,那便是说,这连日来你对孤的不假辞色,全都是故意为之的,哼!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孤既然能将天下掌中握,又怎会拿不下你区区一个小女子。
持珠觉得上官羽离开时的脸色很不对劲,她转身疾步走向内殿,看到她家公主竟然坐在床边笑看家书,她脸色几分不好看的行礼道:“公主,皇上已离开了。”
“嗯!”上官浅韵淡淡应了声,对于上官羽是否离开,她一点都不在乎,暂时且容他蹦跶着,等她那盘棋下的差不多了,他这颗棋子,也就可以被碾碎成齑粉了。
持珠那些话在肚子里转了大半天,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公主,皇上很好色,近日他总往昭阳殿跑,属下担心他是……”
“嗯?”上官浅韵抬起头,先是茫然的看着持珠,而而脸上便浮现了怒意,倏地站起身来冷道:“昏君,当真是敢放肆!”
持珠低垂下头,公主的愤怒,她懂!如果换做是她,竟然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所肖想,她也会愤怒到想杀人。
上官浅韵手中的竹片被她用力过度所捏断,可见她此时的心里有多么的愤怒。上官羽,你前世谋杀我虽然该死,可今生你敢对我生这样的心思,便更是罪该万死!
持珠疾步走过去,握住了上官浅韵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取出了那被折断的竹片,见她手指被木屑刺伤了,她心中很是懊悔,早知道这事回头告诉太皇太后好了,何必多嘴多舌的惹公主生气呢?
“这事不要告诉皇祖母,她年纪那么大了,要是为了这不肖子孙气病了,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上官浅韵之前废帝的想法还没有那么坚定,因为现在天下很太平,她不想因为一己私仇,便搅的承天国不得安宁。
可今日持珠一番点醒,让她知道上官羽竟然敢对亲姐生那样龌龊的心思……如此不顾人伦的君王,就算而今不鱼肉百姓,将来焉知不会又是一个荒淫残虐的纣王。
“公主请息怒!您也说了,为那样的人气坏自己,是不值得的,那您……属下知错,请您息怒吧!”持珠半抱着扶她坐下,见上官浅韵气的不轻,她只有跪在床边,望着对方劝慰道:“公主,太皇太后快回来了,只要有太皇太后在,他便绝不敢动您分毫。”
“我当然知道,只要有皇祖母在一日,他们母子便不敢动我丝毫,可万一……”上官浅韵最怕来不及阻止那下毒之事,因为连她也不知这对母子,到底是何时对皇祖母下的慢性毒药。
持珠沉吟片刻后,望着她目光坚定道:“公主,您之前的计划,是否可提前进行?”
“之前的计划?”上官浅韵低头望着持珠,眼底闪过一抹如冷刃的寒光,轻点了下头淡淡道:“既然他们不想多些安宁日子过了,那计划,便提前进行吧!”
“是,属下这就通知所有人,让他们适时的安排一些意外。”持珠见上官浅韵冷静下来了,她便行礼起身退下了。
上官浅韵看着自己被持珠已包扎好的手,眼底的怒火被冷意所取代,上官羽,前世今生,你们母子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会一笔笔的和你们母子算的清清楚楚。
宫廷的风云,也该被一只手大力的搅起来了。
自那日后,宫中便一直怪事不断,好几个宫的妃嫔都闹了起来,皇后因连日奔走各宫做调解而病倒,余下的事只能太后出面亲自处理。
昭阳殿自那日送走上官羽后,便大门紧闭,平日里一切出入的宫人,也只能从角门进出。
外面是闹的鸡飞狗跳,而昭阳殿内却是琴声悠悠人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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