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举步走到床边,她见唐胥这样难受的唤着她母后的名字,她真的很想知道,当初她母后嫁入上官氏,到底牺牲了多少。
“兰之姐姐……肜大哥,对不起!明弟,你回来,九哥错了,明弟……”唐胥伸手在胡乱的抓着,当他猛然睁开双眼,看到床边伫立的那名绝美女子后,他便一个劲儿伸手轻唤:“兰之姐姐……兰之姐姐……”
上官浅韵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汗水,望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只是难受低声唤了声:“九舅舅……”
唐胥瞬间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女子再不是温柔对他笑的姐姐,而只是一个让他爱恨不得的外甥女。
他恨她父亲娶了他姐姐,害苦了那么多的人。
可他又想到她是他姐姐的女儿,他又忍不住想要疼惜她,毕竟她身上流着他姐姐一半的血啊!
上官浅韵见唐胥清醒了,她便垂眸说了句:“九舅舅你好好休息吧!”
唐胥望着她抽手离去,感到自己掌心一空,心也跟着空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少年再美好,他也回不去了。
若是可以,真想永远不长大,这样的话,他们兄弟姐妹间,就可以永远无忧快乐的在一起了。
花镜月收回望着上官浅韵离去背影的目光,转头便是皱眉道:“九叔你这是做什么?她难道还不够苦吗?你有必要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便这般迁怒于她吗?”
唐胥沉默不语,他只是无法接受她,毕竟她是上官氏的公主,是那个没能保护好他姐姐……那个无用男人的女儿。
花镜月见唐胥沉默不语,他深呼吸后,平静说道:“骨肉亲情,其实没那么重要。十三姑在你出事后,丢下你出了宫。而她只因我一句话,便冒险在这个时候进宫救你……你可知,凤凰殿是皇宫禁地,没有君王的旨意,谁都不能擅闯。可为了及时救你出来,她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了凤凰殿,将你给带了回来。刚才听说你梦魇了,她便焦急的来看你,可你呢?一盆冷水浇下去,把人给冷了个透顶。”
唐胥抬起眼看着花镜月,他很难以相信花镜月的话。唐胭没有去找人救他,而救他的人是上官浅韵?而上官浅韵却是花镜月求来的?
花镜月见他这九叔眼底浮现怒色,他便在一旁笑道:“十三姑那人,你还不了解吗?骄傲自大且自私至极,她出来后第一件想到的事,恐怕不是如何找我救你,而是想着如何在我父亲面前脱罪。而这罪是什么?自然是和你走失之罪了。”
唐胥早知唐胭最是自私怕死,所以他没指望唐胭能回来救他,他只是让唐胭捎个口信给花镜月而已。没想到,骨肉至亲一场,她竟然如此狠心无情,出去便没想过再救他出来。
“九叔,比起那些虚情假意的骨肉至亲,我更喜欢这个面冷心热的表妹呢!”花镜月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
他希望,他九叔能想通这些,不要再排斥除了唐氏以外的人了。
唐胥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他要好好想一想花镜月的话。
花镜月出来后,便去厨房找上官浅韵,因为他要去安慰下这个小表妹,她实在是被他九叔怪罪的太无辜了。
上官浅韵只去厨房瞧了一眼,见墨曲在熬药,上官翎在一旁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她便觉得头疼的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便遇上了花镜月。
花镜月一见着她,便上前温声安慰道:“表妹,你可千万别生九叔的气了,他就那臭脾气,等他想通了,自然也就会与你亲近了。”
“生气?我为何要生气?”上官浅韵对于唐胥的态度,她只觉得这位九舅舅像个大孩子,需要人给点温暖哄哄而已。
花镜月见她真没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皱了下眉头说道:“表妹,你这样骗人真的不好。”
“骗人?”上官浅韵向前走着,抽空斜了花镜月一眼,扬唇浅笑道:“我那是哄他,他不就是任性点要人哄吗?一个老大不小了,还那么孩子气的人,真是比我家子缘还不如呢!”
“我这是一会儿没在你身边,便背后说起我坏话了?”展君魅负手自前方走来,习惯很好的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带着她便继续往前走。
花镜月在后面摇头一笑,这个展君魅啊,祖上一定是酿醋的,否则,他能天生那么大的醋味儿吗?
天黑后,花镜月便离宫了。
墨曲倒是没跟着花镜月一起出宫回将军府,而是留下来继续照看唐胥,这人虽然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好,可却不知为何,他受了伤后,一直不退热,他真担心唐胥会被烧成傻子。
上官浅韵虽然对她这位九舅舅,也就那么一丁点关心,可见对方这般难受,她也不能不来看几回。
唐胥虽然高热不退,可人却清醒的很,望着床边站着的上官浅韵,他苦笑道:“你何必对我这般好,根本不值得。”
上官浅韵对于这位别扭的九舅舅,她拂袖坐在床边,望着他浅淡一笑:“九舅舅,你为何这样恨我?只是因为我父皇娶了唐氏的凤女吗?可他也是无奈的,毕竟那一代,只有他是嫡子,上官氏无嫡女,只能娶你们唐氏的嫡女了。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把你们的凤女嫁过来,这真让人感到很吃惊很意外。”
唐胥望着床边坐着她,她的笑浅浅淡淡的,没有讥嘲和冷嗤,一切都是那样的淡淡如水。
“九舅舅,母后她一生最爱的男人,也许不是我父皇。可她最敬重的夫君,却是我父皇。而我父皇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给我母后所有的爱。只因他是帝王,爱的是天下子民,而不能是一人。”上官浅韵笑与唐胥说,只想唐胥知道,她父皇没有对不起她母后,而是尽他所能的去做好一个夫君。
可帝王再尽力,终还是让人觉得无情的。
他父皇一生中,守得住对他母后的心,却守不住帝王之身。
唐胥对此嗤笑道:“他若是真对兰之姐姐有心,为何不守着兰之姐姐一个人?为何在兰之姐姐走后,他又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子女出生?”
上官浅韵伸手接过容雅递来的帕子,为唐胥换掉额头上热了的帕子,俯身笑说道:“九舅舅,帝王之爱,雨露均沾,泽被苍生。父皇能心里守着母后已是难得,那还能真求他一生为母后守身呢?这事儿,别说皇祖母不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毕竟在父皇那一代,也就他一个独子,这让承天国上下如何不惊恐?皇室的子孙绵延,才能让天下人心安定,不是吗?”
唐胥被她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偏过头去不想再理她,闭上了眼睛,那怕她的话很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是上官君申对不起他姐姐。
上官浅韵见唐胥又耍小孩子脾气,她抿嘴一笑便起了身,对容雅交代道:“你先守着,等下半夜,让持珠来换你。”
“是!”容雅低头应道。
上官浅韵转头看了装睡的唐胥一眼,便笑着离开了。唐氏的公子,可个个都别扭的很呐!
前有花镜月,后有唐胥。
而那个与她母后青梅竹马的唐肜,似乎也很别扭?
就是不知道,她那个小舅舅唐明,是不是也是个极其别扭的人。
厨房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墨曲在辛苦的熬药。
上官浅韵在离开唐胥哪里后,便先去瞧了瞧她皇祖母,陪她皇祖母说了一会儿话,等她皇祖母乏了,她便离开了。
可离开她皇祖那处后,她回到房间,便没见到展君魅的人影儿。
本以为他是和墨曲一起在厨房呢!谁知来了厨房后,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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