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柳丞相提醒,我会慎重处理此事的。”上官浅韵此时真不想惹麻烦上身,这事她也不会去亲自插手。
只不过,这个人选该选谁呢?
“上官思容。”展君魅在一旁说出一个名字,此时也只有上官思容出面找宗正大人,才能让宗正大人对上官翰网开一面,或是彻查此事前因后果。
“小皇姑?”上官浅韵皱了下眉头,她已经麻烦小皇姑很多次了,真不想再去找她了。
毕竟小皇姑是暗门之主,而不是任她随意差遣的人。
“阴安大长公主?她不是去世多年了吗?”柳亭记得先帝还在世时,那位叛逆的阴安大长公主便因病去世了。
当初先帝还让他父亲,亲自去送那位阴安大长公主去帝女陵安葬的。
“小皇姑没有死,当初送去帝女陵的棺椁,是公主衣冠。”上官浅韵也不瞒柳亭,她相信柳亭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柳亭对此只是放心的点点头,而后便起身拱手道:“既然事已说完,那我也便告辞了。长公主保重身体,莫要过于忧心。”
上官浅韵也在展君魅的搀扶下起身,对柳亭浅笑道:“有劳柳丞相跑这一趟,飞鸢,替我送送柳丞相。”
“是。”飞鸢应声上前,伸手请道:“柳丞相,请!”
“告辞!”柳亭对上官浅韵一拱手,笑意深长看了展君魅一眼,便转身随着飞鸢出了门。
展君魅在柳亭走后,才面无表情开口道:“柳亭在向你示好,并非纯粹的男女之情,而是……龙儿,这人过于聪明,以后你还是与他少来往吧。”
“我会谨慎小心的。”上官浅韵对于柳亭是了解的,这人不是奸佞之人,他不过是想择明主而辅佐罢了。
至于十七是不是明主?如今论断,为时尚早。
展君魅这回如此柳亭,不是存了私心,而是真觉得柳亭这种人需提防着,毕竟这人心思太深沉,一点都不好把握。
上官浅韵也知道柳亭多难把握,可她无把握柳亭之心,也就没什么好怕反被柳亭算计的。
再者说,她和柳亭可没有利益冲突,柳亭其人如斯聪明,定然不会想要树立她与展君魅这样的敌人。
飞鸢送柳亭出府,路上几次好奇的打量柳亭,这人明明瞧着该是个规规矩矩的端庄君子。
怎么,就会有这样叛逆的思想呢?
他是准备帮着公主一起推翻上官羿吗?
柳亭在飞鸢的目光打量下,他依旧目视前方神色淡然,好似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打量那般。
飞鸢送柳亭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在门前浅笑行礼道:“柳丞相慢走!”
“留步!”柳亭温和颔首,而后转身离去。
飞鸢望着那抹淡然从容的背影,似乎从初见柳亭起,他便是这般的君子温润如玉,从容不迫,温然淡定。
柳亭是在离开将军府,坐上马车没多久,便忽然被一个窜进来的黑影,着实吓了一跳。
杨宸进了马车后,便慵懒靠在车壁上,手拿葫芦喝口酒水,才勾唇笑看向柳亭道:“柳大丞相,你不会真想站她那边去吧?”
“有何不可?”柳亭淡定非常的端正坐着,他不认为他帮上官浅韵有什么错。
当年他父亲还是丞相时,就与他说过,上官浅韵若为男子,必然不会让先帝如此为难。
既然先帝当初便有立上官浅韵为储君之心,他如今帮这位正经主子,可比辅佐上官羿这位登位不正的主子强多了。
杨宸望着柳亭认真的样子,他摇头轻笑道:“青君,你真是疯了,连这样的想法你也敢有。呵……如果被柳伯父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从渭水赶回来,一巴掌把你给拍下丞相之位?”
“家父已多年不问俗事,这些事,便不必让他老操心了。”柳亭说这些话之时,那脸上笑意还是浅淡温然的,可却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杨宸早知柳亭非善类,那怕面对这样的柳大丞相时,他也还能淡定抬手打个的哈欠,慵懒眯眸道:“青君,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别忘带上我,我这一身本事,可还无用武之地呢!”
“到时自然不会忘了你,杨兄。”柳亭温然笑望着杨宸,他也一直希望杨宸能回来。
毕竟,展君魅不是个能一直带兵打仗的人,而承天国却需要一位镇国将军,杨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杨宸已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的性子从来都似风,没有定性。
柳亭坐在马车里缓缓闭上双眸,他不是叛逆不忠不孝之人,只不过是不愿一生太枯燥平淡,怎么着也要轰轰烈烈一回。
纵然不能名留青史,他也要遗臭万年。
白日人人忙碌一天,夜晚便该好好休养生息才对。
可有些人就是爱夜里不睡觉,瞎溜达。
杨宸一路跟着上官思容而来,来到大将军府后,他就进不去了。
上官思容知道杨宸在跟着她,可她也知道杨宸进不了大将军府,故而随他跟,被拦下来,他自然就老实了。
凤仪阁
上官浅韵在桃夭等了许久,才见门口出现一人。
上官思容举步走进来,看了一眼展君魅,便拂袖落座,望着上官浅韵无奈道:“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上官浅韵亲手为上官思容倒了杯茶水奉上,便直言道:“小皇姑,上官翰出事了,他失手误杀了人,南露华母子欲借机除掉他。我如今也是没法子了,才会请您来这一趟,请您务必要求宗正大人,彻查清楚其中的阴谋。”
上官思容也早接到了消息,对于上官翰,她真没想管过。不过……她望着她问道:“你为何要帮他?我瞧着,你也并不喜欢他。”
上官浅韵望着对面的上官思容,无奈苦笑道:“因为他是皇祖母的孙子,父皇之死,皇祖母心伤依旧未愈。若是此时再让她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她老人家……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悲伤。”
上官思容想起那白发苍苍的太皇太后,她垂眸也是叹道:“母后的确老了,我们这些身为儿孙的,也的确应少惹她老人家心忧。”
“那这一切就有劳小皇姑您了。”上官浅韵望着上官思容浅笑道,她小皇姑这一辈子最为愧疚的人,便是她皇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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