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一见此,便上前问道:“严管家,这是出什么事了?”
严谨一见上官浅韵回来了,便忙迎上去急说道:“公主,晏公子被人劫走了,雷老虎也被人打成了重伤,小毓带他回了府,笑笑生已去追那些人了。”
上官浅韵是知道今日洛妃舞他们去逛街的,可也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在长安城中也有人胆敢当街劫人。
严谨望着上官浅韵,神色焦虑道:“公主,将军和墨管家去了军营,月公子似乎家里来了人,府里没一个能拿主意的人,只能等着您回来做主了。”
上官浅韵皱眉沉思后,便吩咐持珠道:“去通知风伯,让他派人去追踪笑笑生的足迹,笑笑生不是个笨的,他一定有留下记号。”
“是!”持珠领命后,便提剑离去了。
上官浅韵带着飞鸢进了府,路上问严谨道:“表姐没事吧?信儿有没有受到惊吓?”
“郡主和信公子没事,那些人似乎只想劫人,并没有想与他们对上,雷老虎之所以受伤,只是因为他当时与晏公子在一起,才会被贼人所伤。”严谨随在其后严肃道。
“我先去看看表姐,你立刻通知子缘,让墨曲也去帮忙追寻笑笑生的行踪。还有,想办法找到表哥,他应该在长安城中。”上官浅韵边走边安排,这件事未免太巧合了。
她进宫,展君魅和墨曲去了军营,花镜月也被人约出去了,就只剩他们几人去逛街,一切过分的巧合,看着倒像是蓄意谋划好的。
严谨应了一声,便转身照着原路返回离去了。
飞鸢随在她身后,提醒道:“公主,此事会不会与唐氏有关?”
“有可能。”上官浅韵一直在怀疑,唐晏当年落难之事,是无忧仙谷的中人,有意谋划的。
而最值得怀疑之人,便是唐旭的四子——唐景。
皇室夺位之争血雨腥风,唐氏中地位之争,又何尝不也是血雨腥风呢。
竹轩
自从展君魅搬进凤仪阁后,这里便一直空置着,当花镜月住进去后,这里便成了待客之处。
洛妃舞正抱着孩子,焦虑的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不知道是谁掳走了她父亲,也不知那群人掳走她父亲是有何目的。
上官浅韵到来时,便看到洛妃舞抱着孩子焦急的踱步,她走进去,走到洛妃舞身边拉她去坐下来,安慰她道:“别着急,我已让持珠去找风伯,只要风伯带人去追,就一定能追上那群人。”
“嗯!”洛妃舞也知道,她如今再怎么焦急也是没用的,如今只能等着消息了。
“子缘哪里我也让严谨去通知了,表哥严谨也会去找他,只要人都回来了,晏叔叔他便一定会安好无损的回来。”上官浅韵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这孩子一直在吃手,想来应该是饿了,她吩咐飞鸢道:“去把奶娘喊来,信儿也该饿了。”
洛妃舞一直担忧她父亲的安危,倒是真忘了喂孩子了。她有些愧疚的看向乖巧的儿子,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她心焦,便是饿了也不哭闹。
飞鸢已出去喊奶娘,也幸好府里奶娘多了,竹轩也派来了两个,就在隔壁的厢房里。
洛妃舞用帕子为孩子擦擦口水,又不免叹气道:“父亲为何总这般多灾多难的?逃过一场生死大劫,还是没能有后福。如今连在长安城逛个街,也能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掳去。”
“你父亲与承天国的太子一样,只要他在其位,便免不得被人嫉恨谋害。”上官浅韵低头逗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平淡道。
洛妃舞只要一想起无忧仙谷人看父亲的眼神,她就心疼她父亲,难道不会武功的人,在唐氏就是这般的轻贱吗?
她曾经还想过,真不如让祖父另择一位少主,这样的话,她父亲在无忧仙谷的日子,至少会过的快活不少。
可她祖父却告诉她,她父亲身为少主一日,才能进入禁地,如果那一日他不是无忧仙谷的少主了,便再也不能进入禁地了。
一旦他父亲无法进入禁地,那便得不到情人心花的滋养,那样她父亲就算不死,也会永久的陷入长眠的。
上官浅韵抱着乖巧的好孩子,抬眸看向眉头深皱的洛妃舞,她忽然说道:“表姐可曾想过成为无忧之主?唐氏本就是母系族群,如果表姐尽力一争,也许可以把本就属于你父亲的位子,争夺到你自己的手中。”
洛妃舞虽然认了唐旭这个祖父,可她却一直不曾把无忧仙谷当过家,因为无忧仙谷让她住着很不自在,还不如将军府让她自在一些呢!
“人不能是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官浅韵说话时,一直望着洛妃舞的眼睛,嫣红的唇是那样的娇柔,可从其中吐出的不是温言软语,而是一句句残酷无情的现实之言:“人若如水,不争!那便只能等着被人践踏。这个世间,本就是一片大丛林,猛兽会以弱者为食。而弱者逃避是不够的,因为在你躲过前面的恶狼时,背后很可能还会窜出来一只猛虎,哪怕机智狡猾如狐,也终有一日会成为猛兽的食物。躲避,从来不是生存的法子,唯有变强杀死对手,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凝香,别再说了。”洛妃舞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她没有上官浅韵这样的要强,她只不过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罢了。
上官浅韵苦笑摇头道:“表姐,有些事,你就算不愿意去面对,它也一直在发生,比如今日的事,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天真不属于你我这样的人,我们生来便不是平民百姓,我们的家里不是家长里短的争吵,而是真刀真枪的战争,会流血,会死人。”
飞鸢已带着两名奶娘到来,她过去抱起孩子,将孩子交给了那两名奶娘,随之,她便跟着那两名奶娘一起出去了。
洛妃舞皱眉望着对面的美丽女子,她说的都对,可那些血腥她真不想沾染,一旦沾染了那些血腥,她再想洗干净这双手就难了。
上官浅韵也不想逼洛妃舞去和她的想法一样,她今儿只是给她提个醒儿,至于她听没听进去她的话,那便是她的事了。
今儿被掳走的是她刚见面没多久的父亲,她就算担心也不会过于焦虑。
可当有一日那些人动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时,她恐便再也无法这般沉默下去了。
每一个人都不是天生爱争强好胜的,所有的反击,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在乎的至爱之人罢了。
洛妃舞望着让她感到有些陌生的上官浅韵,柔声问一句:“凝香,你可曾天真无邪过?”
“有啊,父皇还活着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上官浅韵回想起前世的恣意人生,她还真想再回去潇洒一回呢!
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哪怕展君魅说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她也没了那颗天真无邪之心了。
洛妃舞忽然有些心疼上官浅韵,她曾是承天国最得宠的嫡长公主,那是被帝王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令天下女子皆羡慕不已。
可当先帝去世后,她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那样危机四伏的宫廷内,靠着祖母的庇护,艰难的活着。
她不用亲眼去看到,便知她那两年里定然被人不止一次的毒害,她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能忽然苏醒过来更是奇迹。
“表姐,你且安心等消息,我先回去看看孩子了。”上官浅韵起身告辞,台数示意洛妃舞不必送她。
洛妃舞本想起身,可既然她不让送,她便又坐了回去。望着那抹离去的纤细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可在这脆弱的美丽皮囊下,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
她从小被她母亲无情对待着,自己也变得慢慢不在乎自己,若不是遇上花镜月,她说不定真如活人木偶般,任她母亲去安排她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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