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门表情一滞:“他可是魇寐之子,在水一方怎能纵容这样的人在此求学?”
温鸿曦老神在在,看向常正清:“正清师弟,我在水一方选拔学员的规矩里头,可有‘父母恶者不可入学’这一条?”
常正清躬身回禀:“回掌门师兄,没有这一条。”
“那可有‘魔修不可入学’这一条?”温鸿曦又问。
常正清又答:“回掌门师兄,在水一方虽然从未收过魔修,但并无此条禁令。”
坐在下首的何掌门搭在八仙椅扶手上的双手收紧,面容严肃:“温掌门这是要袒护魇寐之子?”
温鸿曦肃容看向何掌门,“何掌门何出此言?在水一方要处置学员,总得有理有据,烦请何掌门告知,柳新涯此人到底有何不妥?”
“正是!”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宋阳和曾馗从殿外踏入。曾馗望着何掌门,“请何掌门说说,我家少主到底哪里得罪了何掌门?”
二人身后,柳新涯与孔凌、苍岳、苍庭一道进来,站在大殿中央。
何掌门拍着椅子扶手怒而起身,指着柳新涯道:“魇寐作恶多端,害我胞弟,他是魇寐之子,又是魔门少主,岂是良善之辈?”
宋阳挡在柳新涯身前,沉眸看向何掌门:“何掌门此言差矣,谁说我们少主是魇寐之子?”
何掌门一愣,顿时噎住。
“正是,何掌门说话得有证据,否则就是诬告!污蔑我家少主清白!”身形高壮的曾馗挤上前,对何掌门怒道。
何掌门脸上青白交加,反问:“那你们又如何证明,他不是魇寐之子?”
曾馗却横眉怒道:“你这老头,我家少主父母是谁为何要向你证明?我还没问你是谁的种呢!”
“你与魇寐有血海深仇,那你得去找魇寐,找不相干的人耍什么威风?魇寐之行径,我们戮魇魔门同样不齿,但他死的时候,我家少主不过是枚孔雀蛋,一切仇怨与我家少主何干?”
曾馗堵的何掌门说不出话来,又神情蔑视地看着何掌门:“你不会是打不过魇寐,就来欺负我家少主吧?您若是这种欺软怕硬之人,我劝你尽早歇了心思。”
他捏了捏拳,指骨咯咯作响,咬牙道:“我戮魇魔门可不是你随便能捏的软柿子。”
“曾馗。”宋阳叫住他,“不可对何掌门无理。咱们虽是魔修,但也是讲理之人。”
曾馗见好就收,宋阳早前就交代过,今日与他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定能辩得那老道无言以对。
又被宋阳暗讽“不讲理”,何掌门怒得满脸赤红,瞪着柳新涯说不出话来。
跟着他来的几位掌门、长老同时沉默,意识到事情不会朝他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仔细一想,曾馗那魔修话糙理不糙,就算眼前的少年是魇寐之子,他们没有他作奸犯科的证据,有何理由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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