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手忙脚乱爬起来,又要去捡自己的菜刀。
那人受了伤,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拖着腿一瘸一翘的逃走了。
邻居家的大门打开,邻家大叔和婶子一人拿着铁耙一人提着马灯走出来,林初才彻底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
“燕家娘子,这是怎么了?”宋婶身上还披着一件厚厚的外袍,显然是刚从被窝里出来。
她原先也是不喜林初的,可是眼下燕明戈受了重伤,身边总得有个人照料,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林初大晚上叫得这么撕心裂肺,她们也不肯能当做没听到。
“银子,有人抢银子……”残存的理智只能支撑林初编出这样一个谎言。
她不知对方是为何而来,但这无疑是最好的解释。
这关外亡命之徒的确不少,燕明戈得了赏赐如今又卧病在床又不是什么秘密,的确也说得过去。
果然宋婶一听就怒骂道,“这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人家救命的钱也要抢!”
“燕兄弟没事吧?”一把年纪的宋大叔问。
林初这才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跑,“相公……相公……”
“嗳,燕家娘子,你慢些……”宋婶提着马灯走在林初后面,之前度林初有再多不喜,看到她眼下这幅样子,心中都多了几分怜悯。
林初手脚到现在还是软的,没到床前呢,她膝盖就一软,扑倒在床沿处。
这么大的动静,燕明戈不可能没有醒。
借着宋婶提着的马灯的灯光,林初能看到燕明戈一双眼漆黑如墨,冷冽如冰。
她该怕他的,可是之前的恐惧还没有消散,合着委屈一股脑的爆发了,林初哽咽着叫了一句“相公”,然后“哇”的一声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次是真哭,林初觉得从小到大遇到的惊吓都没有今天多。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还是停不下来。
宋婶子见她哭得可怜,安慰道,“燕家娘子快别哭了,不就是几个银钱嘛,钱财都是身外物,人没事就好。”
林初胡乱摇头,还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宋大叔看着燕明戈身上缠的纱布皱眉,“燕兄弟如今糟了难,有银钱上的需要,尽管找我们借,多的没有,但是抓药的钱还是有的。”
“多谢宋大哥。”
因为林初是直接扑倒燕明戈身上爆哭的,头就靠在他胸膛上,所以他说这话时,胸腔的震动异常明显,传到林初耳朵里也分外清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这都到后半夜了,你们小两口也歇着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合计。”宋婶子将屋中的油灯点亮,这才拉着宋大叔往屋外走。
林初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原本平复了一些的情绪,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哭声也慢慢的小了。
她感觉到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头上,只是放着,没动。
林初颈后的汗毛一下子竖起,她毫不怀疑,只要这双手的主人想,她脑袋随时会被扭到另一面。
“不哭了?”他问。这嗓音清越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初吸了吸鼻子,想抬起头来,他手上用了几分力,愣是没让林初成功把头抬起来,林初自然也不敢跟这位祖宗较劲儿。
但是一想到他胸口还有伤,又不敢将脑袋完全靠上去,只能偏着脑袋维持这么一个艰难的姿势。
他似乎也发现了,突然松开了手,林初忙弹了起来。
看见他胸前的纱布浸红了一块,吓得林初魂不附体,她刚才太害怕了,情绪崩溃直接趴他身上嗷嗷大哭,把他伤口给压出血了?
不会吧,她有这么重?
“我……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林初吓得又要哭出来。
老天鹅也,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夜晚啊!
林初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快炮灰掉了。
她伸出去想要拆开纱布的手被燕明戈挡住了。
“不急。”他道。尽管是躺着,林初还是觉得他那视线压迫感惊人。
林初讪讪收回了手,却听他问,“你认识赵元?”
赵元?
白日里送东西过来的那个旗牌官好像是叫赵元,难不成方才那人就是赵元?
林初眼眶红了,这真不是装的,她哽咽道,“白天的时候,有个旗牌官过来送米,还和姓袁的那几位兄弟起了冲突,他们好像是提到那旗牌官姓赵。”
相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给你戴绿帽啊!
林初心中泪牛满面。
她只盼着原主千万别和那姓赵的有什么勾搭才好,有也别被反派相公知道啊,她还年轻,她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燕明戈似笑非笑朝着林初看过来,“你倒是挺聪明的。”胆子也不小。
林初知道他说自己聪明,是指她搬出袁三他们,洗脱了自己和赵元有私交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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