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账簿上的银子进项,林初笑得见牙不见眼。
“夫人……”在一旁观望了半天的荆禾小心翼翼开口。
“怎么了?”林初从账簿中抬起头来。
“您跟主子闹别扭了?”荆禾一脸苦大仇深。
林初愣了愣,“没有啊!”
荆禾一脸你别骗我,我全都知道了的表情看着林初,“那主子这段时日怎么都不来客栈了?”
林初挠挠后脑勺道,“他在上次大战时受伤了,不方便过来吧。”
照顾燕明戈的那个女子,自己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不过林初也懒得去查,反正如果燕明戈真要纳个妾什么的,也不是她能阻拦的。她也不好把这话说给荆禾听,省的荆禾又担心这担心那的。
荆禾听了林初的话,只觉得事情更加不妙了,主子都受伤了,夫人还这么淡定?
她苦口婆心道,“夫人,这种时候,您更得去照顾主子啊!”
林初只得应付两句,“我每天都炖了补汤叫人拿去军营的。”
荆禾默默看向了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大碗,所以……她这几天跟世子喝的是同一锅补汤?
桌子底下的小灰抱着一块骨头努力磨牙,时不时发出几声哼叫。
哦,小灰啃的也是同款骨头呢,荆禾在心底同情了燕明戈几秒。
金童关的最后一站来得比林初想象中快。
初阳才在天边露出一个极淡的红影,街道两旁放眼望去是一片萧条的民居,晨露未干,寒风呼号,云影之下,马背之上,玄衣铁甲的人静默无言。
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连鸟叫声都没有。
林初听闻燕明戈来客栈这边了,还有些奇怪,走出大门,看见马背上的人,林初眯了眯眸子,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反派这换了一身战甲,整个都变得英气逼人了!
好看的事物总是会引人多看两眼啊!何况还是一身戎装的美男!
燕明戈瞅着杵在门口的小妻子,想到这些日子里送到军营的补汤,之前萦绕在心口的那股闷气早没了,不过他碍着面子,只冷着嗓音说了一句,“过来。”
林初听话走过去,笑得眉眼弯弯,“相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这话里没别的意思,不过燕明戈当下就脑补了一堆她这是在吃醋,于是他咳嗽两声,“路过。”
一双眼却把林初从头到脚都大量了个遍,头发有些乱,衣服颜色也一点不鲜艳,看来她这几天都无心打扮自己了。眼下有些青黑,神色有点憔悴,一定是因为那天的事愁得半夜里睡不着……
还有此刻那见着自己两眼放光的欣喜小模样,肯定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过来看她吧?
燕明戈瞅着瞅着,把自个儿给瞅心疼了。
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大步流星走向林初,在林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把人给捞怀里结结实实抱住了。
这突来的拥抱,让林初有点懵,她象征性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几天她忙着贩盐生意,天天熬夜做账,黑眼圈都给熬出来了。她不会梳古代的发髻,之前还有荆禾帮她捣鼓,这些天为了方便,她就扎了个马尾辫。至于衣服……她就那两身素净的衣服换着穿。
燕明戈说,“这些天,辛苦你了。”
林初:“不苦不苦。”
怎么感觉这谈话模式有点奇怪?
他身上的铠甲有些硬,林初硌得慌,就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开。
燕明戈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顺从松开。
“那个……相公进屋里坐坐吧。”林初觉得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寒风还真吹得有点冷。
而且他们一直站在这里,未免有些尴尬。
燕明戈摇头,“马上就要出城,不进去了。”
“出城?”林初疑惑。
“又要打仗了,不过这应该是金童关的最后一战。”提到战事,燕明戈瞳色就加深了几分,他看向林初,“你若是怕,也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避避。”
一听他语气,林初就知道这场战事稳赢。
她立马吹了个彩虹屁,“相公就在城外,我怎么会怕?”
呃,以前言情看太多,一不小心说得太肉麻了……林初有点囧。
燕明戈一双眼眸却亮的惊人,他咳嗽两声道,“那我走了。”
“妾身等相公得胜平安归来。”林初言笑晏晏。
不是他想听的那句,燕明戈默默摸了一下铠甲里面放护心镜的地方。
林初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关心道,“相公,你身上还有伤,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切记万事小心。”
燕明戈望着林初道,“你给我的那面铜镜,我一直贴身带着。”
林初:“啊?哦哦,反正安全第一,有备无患……”
他打断林初的话,“那天你来军营看到的那个女子……”
“大哥,兵马都整顿齐了!”街道那头突然传来王虎洪钟一样的嗓门。
被打断话的燕明戈脸色阴了阴,他刚想继续说,就见林初极为乖巧的点点头,“顶好的一个姑娘,相公若是有意,妾身择日就把人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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