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回头看他,冷笑一声,按了上顶层的电梯。
应右为的集团下有个“安全顾问公司”,通俗点就是保镖公司,好手都在贤众大厦顶层待着随时待命。
齐康想了想自己的奖金和应董那张阎王脸,缩着脖子跟他进了电梯。
“齐特助怕什么?找人拍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过。”
齐康没说话,他是一路跟着应右为混上来的,是个应家老人,又不得不承认,应仰耍起狠来比他老子还厉害。
顶层是个大型训练场,应仰推门进去,里面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少爷不是来巡查工作,少爷来者不善。
“自己站出来。”应仰看一圈人,又看看在他身后等待随时拉警报的齐康,“别等我让他挨个指。”
一群壮汉训练有素齐刷刷腾出一片地方,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自己从不同地方站出来。
应仰看了他们一眼,直接从地上拎了根钢棍。
——
接到指令的人连拖带抬把三个人送进了医疗室,应仰被人按进应右为办公室的沙发里。
卫惟那天哭的太厉害,抓着他衣服的手冰凉发白,应仰的心在疼,疼得控制不住。
他陪着卫惟上学,就算卫惟看似什么事也没有,他还是感觉她本来就不大的脸又小了一圈。
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卫惟,他睚眦必报。
应右为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开完会才有条不紊地走进来。
齐康这才让人放开应仰,带着人出去关了门。
父子见面,分外眼红。
这是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应右为打开书桌抽屉,冲他摔了一沓照片,“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不然哪个清白小姑娘能说你的好话!”
全是有卫惟的照片。
应仰眼睛充血抖着手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他气得发抖,也不敢再激怒应右为,应右为怎么教训他他都不怕,他怕应右为迁怒卫惟。
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应仰恨不得用她的眼泪活/埋了自己。
应仰把照片放好,哑着嗓子问,“你凭什么?”
应右为像教训不成器幼崽的凶残狼王,残忍地告诉他,“凭你自己没本事。”
“你姓应,你没本事对抗我。你不姓应,你没本事处理好在外面惹的事。”
“你倒是还知道自己来找我,没等到我去找你,还知道向你妈打电话给小姑娘求情。”
“小姑娘确实讨人喜欢,也叫过我叔叔,没想为难她,就给你提个醒。”
“你可以不要姓闫的,姓卫的你要的起吗?你不怕折腾她,她愿意陪着你折腾吗?”
“尝到甜头了,装得像个人,她见过你刚才拎着钢棍打人的样吗?她真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她说他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学校里那个你还是这个你?你自己清楚吗?你明白吗?”
“你在学校里憋着,你对小姑娘憋着,你憋得不难受吗?情情爱爱,能当饭吃?”
“小姑娘真的喜欢完完全全的你?完完全全的应仰可不是个只会打篮球写作业的,她不知道你到底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
“要不然你让她看看,你看看她是不是哭着推开你。”
“你敢吗?”
“你敢吗?”
“你敢吗?”
他不敢。
他不敢让她陪着折腾,他更不敢被她推开。
他自己推开她,比让她推开他能好一点。
应仰已经双眼模糊,他都看不清前面的人,手上缠的麻绳快勒进他手心,已经浸着令人作呕的血色,他光/裸着上半身,肩胛骨上一道长血痕直接划到胸膛,头发和背上一层汗,带着灯光都吓人。
他疼一点,才能清醒一点。
应右为就像一个魔/鬼,一句话一句话直戳他心脏,把他拉回原来暗无天日的地狱。
应仰不留神被人踢翻在地,撑着身子起来,过背摔直接把人摔了出去。
拳台上的发泄还没完,应仰没了清醒,对方的拳师也被激起战斗欲。
荒唐又是事实,这是他从小的发泄方法。应家每个出色保镖,都当过他的师父和对手。
“卧槽,”蒋弘急得团团转,“别他妈打了,应仰,你疯啦!?”
“别上前,”柏霖和井殷拽住蒋弘,“你不行,你能被打死。”
“让拳师停下,让拳师下来。”柏霖也是心惊,只能转头去找拳馆负责人,“那个控制不住,会出事。”
拳馆负责人也是无奈,拳师明显无法脱身,不敢伤了人又要自己保命,谁能知道这人突然发疯。
蒋弘很清楚,应仰有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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