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仰抱着她闷笑,“就想给你念首诗。”
卫惟拨弄着他的短发,不高兴道,“老师都骂你是孔雀开屏。”
应仰抱紧她,“让他们骂,你开心就行。”
眼下已经没有遮掩的办法,那只能转移注意力,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他身上来,就算东窗事发,也是他逼着卫惟和他在一起。
只要她的处境能好,他甘心担下所有罪名。
——
又过了一天,考试终于考完。
每次考试结束都会有的低迷疲倦气氛卷土重来,除却那些极度兴奋的,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累到虚脱。
下午老师要阅卷开研讨会,已经早早给学生留下任务。卫惟撑着精神在黑板上布置好作业任务,回到座位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困倦像是会传染,趴在桌子上的人也接二连三闭上了眼。
卫惟侧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条胳膊虚掩着,只露出漂亮的小半张侧脸。她长睫轻颤,像钻进别人心里不停飞舞翅膀的蝴蝶。
一旁路过看她安静睡觉的人一时不想走,但这里没他能停留的位子。
应仰把她前方的书稍稍移开些,害怕空间太小挡得她不舒服。
应仰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无聊趴下。他没睡意,卫惟已经把他的作息调整得很好,夜晚睡眠充足,他白天根本不会困。卫惟这块电池好用,超长待机就是他给予的反馈。
“嗞——”
安静的班里有椅子拖地滑动的刺耳声音,不少睡眠浅的人已经被吵醒。始作俑者受到关注安分一会儿,又开始卷土重来。
后排有人抬起了头。卫诚捂着脸打了个哈欠,应仰也直起了身子。
那人还没安分,但除了他没人再敢有什么动作。那是个文理分科后重新分进来的人,不知道之前有人打扰了应仰睡午觉的下场。
赵信也被吵醒了,看见应仰直起身子,作为前辈,他老老实实又趴回了桌子上。
“嗞——”
又是一声,那人的同桌张宗回头看一眼,好心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老实点。
那人没刹住车,一不小心又是一下,“嗞————”,比原来的还刺耳一些。
卫惟实在是太困,没被吵醒,却还是不安地动了动,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完了。”张宗想。“这孩子要完。”
只见应仰起身大步走过来,抬手按住了那人的椅子。张宗把自己往桌子另一边缩了缩,以免自己身上沾/血或是被殃及。
人早在被应仰按住椅子的时候就不敢再动,小心翼翼缩得像个乌龟。
没想到的,应仰没了下一步往常动作,只轻轻敲敲他的桌面,轻到连声音都没发出,他看看斜前方捂住耳朵的卫惟,弯腰小声严肃地说:“想活动自己出去,别打扰别人睡觉。”
那人在张宗见了鬼的目光里同样惊悚地点了点头,接着老老实实趴下,再没发出动静。
正对卫惟一侧的窗户开得很大,风吹进来有些凉,但把窗户都关上空气又不流通。应仰过去关小窗户,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卫惟身上。
后排的人几乎都醒了,抹一把脸都没有睡意。人一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声音渐渐起来,应仰站在卫惟身旁回头扫视。
被他看到的人都一个个成了失声石像,干脆有人使劲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应仰看看他们,又看看后门,意思不言而喻。
睡是睡不着,闹也不能闹。几个人认命出去,当了回安分守己不打扰别人午睡的好人。
井殷是被人拽出来的,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在水池边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无事可做去揶揄傻白郑沣,“看见没有,学谁都别学应仰。”
他优雅挽挽被水浸湿的衬衫袖口,嘴里的话却不好听,“就是个傻了的疯子。”
郑沣并不赞同他,毫不客气回一嘴,“你俩不一样,你俩那条件就不一样。人家那是个宝贝。”
井殷明白他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没可比性。”
应仰的宝贝不用和别人的比,他那是宝贝,别人的是挡箭牌或狗皮膏药。换一方面说,卫惟那样的各方面都好,而李郁那种,没法让人给她深情。
“可不,”郑沣看他一眼,“你这脸上还没好呢。”
说什么都行,说起他的脸井殷就翻脸,转过脸去不客气骂一声,“滚。”
井殷长得也好,沿袭了他母亲的俊俏基因。现在左半张脸还能让人多看几眼,右半张脸却是很不雅观的带着几道红印子。
一看就是女的长指甲挠得。
郑沣头铁,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说:“你这脾气真挺好。好男人。”
井殷没理他,旁边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思。
从前井殷被人缠烦了,正好觉得李郁不错,便答应了追求,给自己找了个挡箭牌。谁承想,挡箭牌变成了什么都要挡一挡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井殷给个好脸,李郁就蹬鼻子上脸。井殷一要发脾气,李郁就转脸变柔弱小白莲。
挺他妈累的,他们看着都替李郁累得慌。井殷也是服了,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干脆任凭随意,名分给她留着,只希望人能消停一点。
人可就真不消停,井殷不过是单独和别人说了几句话,李郁就气昂昂杀了过来。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反正战后井殷脸上挂了彩,事后李郁又关心又道歉,井殷却是看见她的长指甲就瘆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注1:改自白居易《简简吟》“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井殷: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个渣男,可我真的不是,我是被逼成渣男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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