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散乱地放着卷子和草稿纸,干净的地板上突兀地存在着几团纸巾。两人不小心贴到墙壁上关了灯,屋子里瞬间暗下来。
刚刚被应仰扔在一旁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卫惟紧靠墙面举手投降,“快去接电话,阿姨叫你回家吃饭。”
应仰没办法去接电话,这次可不是沈曼华。
应右为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硬邦邦地给他下命令,“后天你妈过生日,回来吃饭。”
应仰没出声,等着他发脾气挂电话。这次应右为却不挂电话,声音中气十足,不达目的不罢休,“听见没有?不想来也得来。别惹你妈不高兴。”
——
应右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好手,给沈曼华过生日的地方换成了有她喜欢景色的半山别墅,他说有人去接应仰,沈曼华便信了他。
而应仰从山脚下绕环山公路一步步走上来,算是到了最后才看见了开着车在等他的齐康。
远远看见应仰过来,齐康发动车子往前开了一百来米在他身边停下。两个人隔着车窗对视,齐康自知理屈无颜,这个天让人一步步走上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能干出来的事。
但是没办法,小应斗不过老应,他还得靠老应吃香喝辣。
开了车锁等应仰上车,齐康弥补安慰性的开大了车里空调,先让人暖和暖和,至少人没冻着,他也能给个明面上的交代。
应仰上车就没理过他,齐康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他手里拿的纸袋。
橙色袋上有个马车和小人,hermès。
齐康看了看应仰,这小子还是有钱。车子拐个弯驶进自动打开的别墅区大门,齐康又觉得不对劲,这小子回炉重造八百次都不像是会挑生日礼物的人。
别墅里除了佣人没有多余的无关人,沈曼华出来迎他,应右为慢慢跟在身后。
庭院里的树和花都是新移植的,寒冬季节,应右为生生让人造了个春天出来。
“阿仰,”沈曼华今天很开心,笑起来毫不逊色庭院里的花。
应仰把手里的东西给她,笑了笑道:“妈,生日快乐。”
“谢谢,”沈曼华和他往里走,毫不顾忌身边的应右为,“帮我谢谢惟惟。”
礼物是卫惟送的,祝福是替卫惟说的,想一想就能猜出来。
别墅大厅里放满了各品牌的包装盒,沈曼华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那些里,一直都好好拿着放到了自己手边。
应仰上楼去换衣服,沈曼华拆开了礼物和应右为炫耀,“好看吗?”
一条长披肩,应右为没看出来哪里好看,明明他送的礼物里也有披肩,她拆都没拆。沈曼华还等着他夸奖,应右为点了点头,“好看。”
应仰从楼上下来三个人开始吃饭。
一家三口有这样祥和的气氛时候真的不多。全程都是沈曼华在说话维护,一个希望沈曼华生日快乐,一个承了沈曼华接受卫惟的情,两个男人这次也都默契地没有给彼此找事。
和平吃一顿饭不会怎样,反正两个人私下较劲也不怕什么。
应右为不在意应仰会突然告状说他背地里给他使绊子,应仰会告状就不是应仰。应仰也无所谓应右为又想怎么折腾他,应右为要是和他过得去就不是应右为。
——
两个男人站在别墅的天台上眺望,看似是父子在交流,实则是对敌在较量。
应右为从远处移回目光仔细回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六个月了,看来你过得还挺好。”
从那时决裂至今已经六个月,六个月来,父子第一次见面说话。
“你让应莱捞了多少,你爷爷就有多生气。”
应老爷子不要父慈子孝长幼有序的良善人,他要的是冷硬无情的豺狼继承人,拱手相让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是一个继承人最大的败笔。
“我开始以为你很快就入不敷出,结果你没有。也是,老老实实上学再到点回家睡觉确实不用花钱。”
“一万块是钱,一分钱也是钱。”应右为又说,“别以为你花的少就是自己自食其力。”
“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应右为说,“你得罪过的人可没你这样的觉悟。报应迟早来,你没有安全伞。”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
应仰一直没有说话,终于等到应右为不再说话正眼看他。身居高位多年的人物不怒自威,一个眼神都带着威压。
但这气场丝毫影响不到应仰。所谓机会就是让他听话,他要听话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卫惟。
他不要什么机会,他不稀罕。
应仰拿了自己钱包出来,对着他打开,一张张卡抽出来给他放桌子上,还有现金,最后是连夹层里的东西都给他留下。钱包被他掏得一干二净,应右为所指的东西都还给他。
钱包里只剩他的身份证和卫惟的照片,他现在是确确实实的身无分文穷光蛋。
应右为睨他,“带个空钱包也不嫌丢人。”
应仰没理会他,自己往外走,应右为转身朝他背影冷笑,“应家生了你,你干脆把命也还给应家!”
应仰回头,声音平静,“谢应董高抬贵手,留我一条贱命。”
命不能还回去,他还得留着命去爱卫惟。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又忘记了我的作话是什么
算了算了,感谢阅读,祝大家心情愉快好运连连。
再次捂着脸求收藏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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