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
精致喜帖放在桌子上,卫惟在给应仰的衬衫安袖扣,银质袖扣和他的衬衫相得益彰,全套衣服装饰都是卫惟给他挑选准备的。
“真不和我去?”应仰问她。
“不去了,以后也能见。”卫惟又像个贤惠的妻子给他整领口,“穿高跟鞋还是不太方便,总不能在人家的婚宴上麻烦别人。”
“要出门给司机打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应仰揉揉她的头发。
“好。”
应仰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卫惟窝在沙发里冲他俏皮挥手。她穿灰色家居服,绑着低马尾,干净的脸上不施脂粉,应仰有一阵神情恍惚。
他突然不想去井殷的婚宴,他只想考虑自己的婚礼。
应仰走了,卫惟在书房里看书,时针大约转了两个格,她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声音也不是很熟悉。卫惟听她说完话才把声音和记忆里的人对上,是李郁。
李郁说:“卫惟,可以出来谈谈吗?我有事要告诉你。”
——
司机把卫惟送到地方,表示会在原地等。卫惟表达谢意,自己往约好的咖啡厅里走。
咖啡厅在世营大厦一楼,内里装潢透过落地窗在步行街上很显眼。
李郁有些心神不宁,她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卫惟还没有来。她有些纠结,她怕卫惟来,又怕卫惟不来。
低头缓解心里矛盾随意搅了搅咖啡,再一抬头,看见向这边走过来的女人。
李郁早已认清现实,但她此刻不得不再次感叹,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有一种人,她的底气在自己身上。即便穿平底鞋,气场也盖过穿十厘米高跟鞋的别人。
那人是卫惟,即便已经多年不见。李郁也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卫惟身材高挑,有张辨识度很高的漂亮面孔,更有超脱人群的清贵气质。
她穿白色丝质衬衫和深蓝色灯笼裤,配一双平底白鞋。李郁能看出来,她一身都是大牌新款。
卫惟走得很慢,却让李郁觉得她就该按照她的步调来等着她。
李郁突然想起俞菁给她举过的例子。
俞菁说:卫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遭受了什么,卫惟和别人都不一样。卫惟自己跪下也能自己直着腰站起来,可别人不行。
俞菁那时还和她说,你就不行。
李郁的心思渐渐跑偏,没注意卫惟已经到了她眼前。
“李郁,”卫惟礼貌叫她,“好久不见。”
——
李郁这几年学着去读书,学着陶冶情操或者说是净化心灵。她突然就想到泰戈尔的一句名言: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的苦将照亮你的路。(注)
她有些自甘堕落地想:她没有礼物,她的礼物都是债务。她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她的路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
李郁说:“对不起。”
卫惟搅咖啡的手停下了,李郁不敢看她,她怕卫惟用咖啡泼她一脸。
她今天穿了贵且好看的衣服,仔细画了精致的妆。她不想在今天被人毁掉。因为今天是井殷结婚的日子。或者一会儿她完成任务,,她还能再见井殷一面。
卫惟有教养,卫惟没当众泼她。卫惟靠在沙发上冷淡看她,像在给她最后的审判。
最后卫惟敛下眼眉,用一种最令人难堪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给我讲讲。”
李郁垂下眼,开始给她说。说自己是怎么钻了空子和应仰说卫惟要和他分手。说自己是怎么乱编一通在卫惟的角度指责应仰。
李郁抬头看她满脸哀求,“卫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应仰会信我。”
卫惟无动于衷,她问她:“你说完了吗?”
李郁又垂下头去,说她是怎么把一切说出来的。
那是三年前,井殷订婚的日子。
她偷偷溜进宴会场,她找到井殷求他别和别人订婚,她疯了一样跑上台发言搅乱他的订婚宴,她让井殷和他的未婚妻都没了脸。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井殷会为了女人发火,不是因为她哭着求他,不是因为她让他被人嘲笑,只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未婚妻颜面尽失。
多可笑的事,他未婚妻其实并不在意多少。
她被人毫不怜惜拖下去,她又疯了一样跑回去。她看见当年被女孩竞相追捧的一群少年又都成了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她看见了尤其被簇拥的应仰。
她拿着抢来的麦克风大喊,应仰你就是个傻子,你们都是傻子,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她喝醉了一样边哭边笑疯狂大喊:你们都是傻子!卫惟没说过和你分手!卫惟从来不知道分手的事!
就像井殷从来不知道我说分手是气话,他根本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分手。
陈年旧事最伤人,重提就是生生把心挖开一个洞掏出最深层最血淋淋的东西。
李郁在说胡话,全场都把她当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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