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挥出了长枪，沿着从右向左的方向，向她的左肩扫去...但心里却已经做出了预定方案，在接近她左肩时，收枪，然后沿着她的正面继续推进，真正的目标是她的右肩！

“啪！”就在我正准备收枪的那一刹那，她的枪杆竟然先一步伸了出来，又一次非常准确地勾住了我枪头上的小勾...虽然这一次我的长枪并没有脱手，但攻势却显然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懊恼地问道。

“我要先指出来，你犯了两个最基本的错误！”

“两个？这么多？”

“第一，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练的，但是看你的眼光，始终看的是我的手臂和手腕...这一点我不想批评你，作为一个才练了一天的初学者，这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你是有活枪基础的，不能和普通人去作比较。相信多的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真正的防御技巧到底应该看哪里...”

其实，即使她不用说的多透彻，我也当然明白。正所谓有形处无实，有实处无形。任何功夫，练到一定境界时，眼界一定都是越来越宽阔的。武侠小说中，仅凭着气息就能断定对方虚实进退的高手不免夸张了一点，但现实中，依照对方的眼神，身体的微动，四肢摆放的架势而做出精确的判断，那并不是什么神话。就比如我，在活枪练到现在这个水平时，只需略观全局，不用细看，也能在瞬间从周围的环境，甚至是自己的身体中找到跳枪的支点。

按理说，有着这个心理基础的我，也应该在一开始就以大局观的训练方式来对待米娜的绝对垂直防御，虽然起步可能会慢一些，但是收效一定是越来越大的。可我为了让她吃惊，急于速成，却找来了两个老婆帮忙，从看手腕手臂练起，虽然一夜之间强行练出了像模像样的垂直防御，但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绝对，对我以后的进步也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看来，米娜老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她进门的第一眼大概就已经完全看明白了我的情况。但是又不忍心过分批评我，毕竟我也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所以她才用这种方式来指点我。

“老师，那么第二点呢？”不知不觉中，我对她也越来越尊敬了。

“第二点，我已经说的很详细了，绝对垂直防御和你的活枪有着同样的共性，要求是舍己从人。而你却想要一开始就预先设定攻击路线，用这种方法来误导我...你要知道，我的绝对垂直防御根本就不可能跟着你的枪去动，而是跟着你本人的变化。你这种自作聪明的方法不但很笨，而且，根本就是在轻视我教给你的防御技巧！”她的话则变得渐渐的严厉起来。

我很虚心地点着头道：“是...我错了。不过...老师，我不是找借口，防御的诀窍我是已经明白了，相信通过训练，能够慢慢掌握的。而攻击的诀窍...真的还没有明白，还请老师好好的教教我。”

菲诺米娜笑了，而且，这差不多算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不带嘲讽的微笑，真的挺难得的。

不过，她终究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总是不简单的。只见她伸起一只手指，轻轻地在自己鼻子上刮了刮，“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呢，听说，你嘴里的这个师傅可是很值钱的...不怎么愿意喊的...”

“呃...说是这样说，可...”我扳起手来作势数了几下，“我的师傅却好像越来越多了，李老师，路德维希老师，雅美...”

“什么？你说什么？哈哈...”她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连雅美都是你的师傅？”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看起来，做你的师傅，还是太便宜了。”她夸张地摇着头，叹着气。

我突然开窍了，她一直在不停地讨论着‘师傅’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是像某些女人那样，只是单纯地想要占个便宜什么...因为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实在有点乱。我，她，安德烈。我，她，里奇。光是从这两点出发，就能整出两个不同的关系出来。前者大概她还不怎么在意，但后者，绝对是她心理的一个愿望。

想到这里，我挣扎着从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她，很是费力地曲起腿，在床上跪坐了起来，然后用力地弯下腰，在床沿磕了一下。

“米娜老师，请您像里奇老师那样，不吝赐教！”

本人生平拍马屁无数，但这一个真的是拍的最有神韵，最有内涵的。话一出口，菲诺米娜很快便面呈红霞，脸带舒畅，神清气爽起来了...

“好！那你就听仔细了，我菲诺米娜的生平绝技可都是和数学有关的！已经教你的绝对垂直防御，是从几何学里衍生出来的。而现在要教你的进攻方式，则和代数有关。”

“代...代数？”我哭笑不得地道，“别是什么方程组吧？”

“答对了，这套功夫就叫做多元方程组！”

我真的搞不清，她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居然是招数的名字？可是看米娜老师那得意自豪的姿态，我隐隐的觉得，她的这个多元方程组，恐怕一点儿都不简单。', '')